而其中最先冒头的,便是那个这几日来一直在琢磨如何揣测上意的北直隶定州知州陈新甲。
当他收到由锦衣卫亲自补发的俸禄时,心中便已经咂摸出陛下是在凭借此举拉拢一部分官员。
于是当场他便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大表忠心。
而又有什么机会是能比现在更能引起陛下关注的?
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站出来意味着什么。
自己会被整个文官集团所敌视,可能会被贬官,甚至死在贬官的路上。
但这些是他早就考虑过的。
巨大的风险伴随着巨大的机遇。
人生七十古来稀,自己不奢求能活到七十,六十就够本了。
如今他的人生已经虚度大半光阴,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了,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最重要的是,他在陛下近日的所作所为上看到了赢的希望。
想到这里,陈新甲不再犹豫,当即大喝一声站了出来:“住口!!”
众人都被他这一声大吼给吸引了注意,纷纷向他看去,连魏忠贤和那名死谏的御史都稍稍停顿了下嚎哭的声音。
见全体目光都向自己看齐了。
陈新甲这才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平静,继而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位御史大人刚才上疏死谏魏忠贤,可是魏公公刚办完锦衣卫上下一干人等贪腐国库的案子。”
“魏公公从首恶田尔耕及一众次恶家中抄出银子折合不下二百万两,这些银子都够半年的辽饷了。”
“我看刚才诸位一同上疏的诸位同僚中,不乏有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大人,敢问要是让各位大人去办这件案子的话,又能抄出来多少银子?”
接着。
陈新甲开始细数近几年来一些由这些部门负责抄家所得:“天启五年、天启六年......”
最终得出结论:由这些部门负责的案件中,最终每次抄家也不过抄出来几万两银子,甚至几百几千的都有。
文官集团也是当即开始反击。
“区区一个从五品官员也敢妄谈国事?!”
“这么为魏阉说话?我看你就是隐藏的阉党!该一并诛杀!”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谁抄家抄出的银子多谁就是忠君爱国的忠臣吗?我看你分明是在妖言惑众!!”
“......”
文官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