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屋内众人皆起身相迎。
阮凝玉虽为女子,却无人敢对阮凝玉有半分轻蔑。她不仅深谙商机,更能洞察未来风向,甚至连朝廷政策的变动亦能提前预判,因此备受他们这些人敬重。他们甚至私下认为,假以时日,不出十年,阮凝玉或许能成为京城首富也不一定而他们沾点光,又何愁喝不了肉汤?
如今已有多家酒楼与商贾对他们云香楼和布铺心生忌惮,暗中提防,虎视眈眈。
见众人远道而来专程拜会,阮凝玉从容地向他们点头致意,言谈自若,毫无怯场之色。待听完各店铺的收成与盈利汇报后,她便给每人都封了一份丰厚的红包,随即吩咐手下妥善安排他们的住宿,并让他们好生品尝一番徽州的本地佳肴。
这样一来,众人对她更是信服忠诚。
待其余人散去后,齐青寂独留了下来,与阮凝玉继续商议要事。
眼见阮凝玉今日心神不佳,提到京城谢家许家的婚事后,阮凝玉更是一脸厌烦,显然很抗拒谢家的事,于是齐青寂将本要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看样子,东家一点都不想提起那位谢大人。
何况谢凌早就离开了本地,便没有告诉东家的必要了,免得她虚惊一场,又平白惹她不高兴。
于是齐青寂思来想去,便没有吐露这件事。
阮凝玉随即领他下楼,仔细熟悉绣云坊的环境与绸缎成料。这些徽州特产的上等绸缎,也多赖齐青寂在京城多方打点、开拓销路。为了让绣云坊打响名号,他此前已投入不少银钱与人力。
而现在让他多熟悉熟悉绣云坊的布料和推销之道,并无坏处。
阮凝玉今日着一身黛绿色玉锦蕊蝶衫裙,即使戴着轻薄的面纱,眉眼模糊得如冬雾远山般不可见,但即使这样,也依然遮盖不了她的容姿清婉和那兰香般的气质。
从门铺外面望进来,便见阮凝玉楚腰纤纤,身段被那根霜色的玉带勒得玉峰微耸,又如云一般柔软。她耳朵上戴着一对翡翠坠儿,就像是西湖上的绿波,像绸缎一样轻轻漾过,又不留痕迹。
齐青寂跟在她的身后,仔细地听她介绍着这些料子。
阮凝玉有意让他学得更多,于是指尖轻点一匹绸缎,“这款花色可进百匹运往京城,那些追逐风尚的小户千金,定会争相抢购。”
又指向另一批色泽正红的徽州绸缎,“这匹最宜制作嫁衣,你多带些去,但记住,只可售出十余匹,物以稀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