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平。”
书瑶诉说着往事,脸色却顿时黯淡下去,连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都跟着不忍,她低头继续绣花,将银线穿进缎面,“因着二夫人那桩事,主子与大老爷彻底翻了脸,那日主子去见大爷理论,想知道自己亲母去世的原因。却被大爷勒令在庭院石板上罚跪,跪了整整一夜,主子硬是没吭一声,第二日主子那双腿便废了落下了病根”
“如今每逢阴雨天,旧伤便疼得彻夜难眠。”
阮凝玉差点打翻桌上滚烫的茶盏。
不知为何,她的心平静不了。
她很烦躁。
谢诚居竟是这样残忍的父亲。
听书瑶所言,谢凌自幼便遭冷遇,却能不怨不恨,潜心诗书长大成人。更难得的是,他竟修得光风霁月的品性,始终以德报怨。他一直以来对待她,亦是无声的温柔,润物细无声。
她听着书瑶讲近来谢凌发生的事,一件件地触动着她的心神。
“自那桩丑事传开,主子便从云端跌落,旁支那些族亲表面不言语,背地里却处处排挤。如今庭兰居门庭冷清,都赶着去奉承二公子了,他们还说龙生龙,凤生凤”
“有一次,主子又去见了大爷,谁知竟被当众剥去官袍,只余中衣受了鞭刑,说他擅自放走二夫人”
“整整二十七鞭,大爷便在廊下看着,问主子可知错。”
春绿说着,气得双手颤抖,仿佛还能看见当时的画面,最后谢凌是一身衣裳鲜血淋漓的回来的。
阮凝玉坐着,尽量不让自己失态。
可听了那样血腥的场面,嘴唇还是白了。
“大公子最艰难的时候,还给表姑娘寄去了一封信,大抵便是要跟表姑娘说府中的家事”
书瑶声音心疼,这时又看向她,眼神带着询问,“对了,表姑娘既收到信,应该知道这些事才对,大公子难道没有在信上诉说么?”
书瑶又静静绣着梅花,一边安慰她:“不过,表姑娘不用担心,主子最后还是熬了过去。”
阮凝玉只觉有尖锐刺入了她的掌心,让她留有几分清醒。
谢凌那封单薄的信被她烧掉了。
她根本不知道谢凌写下了什么。
阮凝玉忽然深感一阵无尽悔意,她觉得自己没脸再在庭兰居里呆下去了。
连日的秋风渐劲,谢凌不慎染了风寒。
这夜自户部归来,书瑶与冷秋忙上前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