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
谢凌顿时自虐般咳嗽起来,屋外的婢女听见了,忙端一碗药进来,谢凌服完后,脸色竟没有一点血色。
他在唇齿间唤着“永乐”这个名字。
一股尖锐的刺痛在心口炸开,身为父亲的愧疚,未能护孩子周全的怨怒,丧女成了他内心无法填补的空洞,轻轻触碰,便是血肉模糊。
这些日子,他反复咀嚼,直至麻木。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几乎冲喉而出的哽咽压下。
他假装在阮凝玉面前不知此事,不过是不想再旧事重提,再令她痛苦。
他选择避而不谈,反而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他会永远守护着这个秘密,跟她永远纪念着那个孩子。
只是这份心痛,他并不能在阮凝玉面前表露出来。
他将自己活成了两半。
谢凌撑在床前,肩膀一点一点往下塌,若山颓倾倒。
他默默无声的守护,阮凝玉最后还是从这段阴影里走了出来。
谢凌感觉到,她对自己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回响,他不敢惊动,这日就在她对着满园红梅露出笑容时,他便站在远处,一身清雅白衣,既不离开,也不惊扰。
只要阮凝玉回过头,第一眼见到是便是他。
那日,阮凝玉独自在山头坐了许久,直到暮色四合,她才主动牵起谢凌的手准备离开。就在此时,一阵晚风掠过,她听见身侧传来一声压抑的轻咳。
她下意识地侧过脸,借着天边残存的光,她看见他的肌肤透着病弱的苍白。
她在路上停下。
谢凌回过头,声音很轻,“怎么了?”
“没什么。”
阮凝玉那只握住他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
“走吧。”谢凌牵着她,又向前走一步。
这时阮凝玉又停下了。
她伸手拽住他的袖子,不让他继续行走。
谢凌这时停住脚步。
在他说话之前。
阮凝玉抬眼,认真地看着他,眸光清亮,“谢玄机,我们回京吧。”
她捏紧手。
“你不是一直很想让我嫁给你吗?上次的天地之礼,并没有得到世俗的认可,也不正式,我们回京,我嫁给你,满足你的心愿,好不好?”
她何尝不知道,谢凌跟她在淮水上行“成亲”之礼,不过是给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