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地道:“夫人见谅,我这身子实在不宜外出。你自去便是,我会让长风备好回门礼,不会让你在娘家失了颜面。”
这番话,说得体贴又周到,尽显一个病弱夫君的无可奈何。
若是寻常女子,怕是早已心疼不已,连声说不敢劳动夫君了。
然而,沈青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清冷的凤眸里没有半分动容,反而像是在看一个卖力演出的戏子。
她忽然笑了。
“不必了。”她说。
“东西我已经备好了,不劳世子费心。”
裴晏清微微一怔。
只见沈青凰对外面候着的云珠扬了扬下巴,吩咐道:“把东西抬进来,让世子选。”
立在一旁的长风一头雾水。
很快,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一人抬着一副崭新的楠木担架,另一人推着一架同样崭新的、铺着厚厚软垫的紫檀木轮椅,走进了内室。
担架,轮椅。
两样东西并排放在那里。
长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看担架,又看看轮椅,最后难以置信地看向沈青凰。
世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裴晏清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向来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浮现出了龟裂的痕迹。
他看着沈青凰平静的脸,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夫人,你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
沈青凰踱步到他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世子是想躺着回去,还是坐着回去,悉听尊便。”
“你!”饶是裴晏清这般城府,也被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气得胸口一窒,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长风急得满头大汗,连忙上前为主子顺气,同时忍不住对沈青凰道:“世子妃!主子他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
“闭嘴。”
沈青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寒意,让长风后面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她重新看向裴晏清,等他气息稍稍平复,才缓缓开口。
“裴晏清,你不必跟我装,你我心知肚明,你我这桩婚事,本就是一场交易。我需要国公府世子妃这个身份做我的盾甲,而你需要我帮你稳定后院,挡住那些牛鬼蛇神,让你能安安生生地养病。”
她的话,毫不留情地剖开了两人之间那层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