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有驿站勘合与兵部调令为证!绝无可能在京中与任何人见面!”
此言一出,卧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一个完美的,无可辩驳的不在场证明!
对方千算万算,却算错了一个最关键的时间点!
沈青凰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很好,敌人的第一个破绽,已经露出来了。
她又转向云珠:“云珠,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云珠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沓纸张,恭敬地递上前来:“回小姐,奴婢已将临江月那位钱掌柜历年来送入府中的节礼单子、对账便条,全都找了出来。方才在外面,已与那封伪信的誊抄本,仔细比对过了。”
“结果如何?”
“回小姐。”云珠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股兴奋,“那封信的字迹,模仿得极像,乍看之下,几乎能以假乱真。但还是有破绽。”
她抽出一张便条,与誊抄本并列放在桌上,指着其中几个字道:“钱掌柜是南方人,写字有个习惯,‘水’字旁的勾,总是带个小小的回锋,力道很轻。而这封伪信,每一笔都写得工工整整,力求形似,却失了神韵,尤其是这个‘江’字,写得太过刻意,反而露了怯。”
云珠顿了顿,补充道:“就像一个描红的学徒,写得再像,也终究不是大家手笔。而且,钱掌柜为人豪爽,下笔速度快,字里行间有股江湖气。这封信太‘文’了,倒像是个常年握笔的读书人,一笔一划,算计分明。”
长风的不在场证明,加上云珠对笔迹的精妙分析,如两柄重锤,狠狠砸在了那封伪信之上,将其砸得支离破碎。
“做得好。”沈青凰的夸赞言简意赅,她收起那些纸张,对两人道,“此事,你们二人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都不可泄露半个字。长风,你的行踪证据,妥善保管,等我的命令。云珠,继续去查,京中擅长模仿笔迹的高手,都有哪些人,特别是与东宫旧部有过来往的那些。”
“是!”二人领命,悄然退下。
卧房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沈青凰站在桌前,看着那份誊抄的信件,眸色幽深。
“他们很急。”她忽然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裴晏清听,“急着给我们安上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甚至连长风的行踪都来不及细查,便抛出了这封漏洞百出的信。”
“因为,他们怕的,从来不是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