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指尖刚触到松苗发黑的根系,一股腐臭味就飘了过来——根系黏糊糊的,轻轻一扯就断,叶片蜷曲成褐色,一碰就簌簌掉渣。“农技人员说没救了,盐碱渗进土里,重新种至少要2个月。”王大姐蹲在地上,手里攥着一把枯苗,声音发抖,“300套欧洲订单只剩15天,15万违约金咱们根本拿不出来!”
展厅里的空气像灌了铅。老种子躺在婆婆的铁皮盒里,只剩最后5斤,颗粒饱满却透着绝望;运营小张抱着工资表,眼泪滴在“学员工资5万”几个字上:“账户只剩2万,银行还不给贷款,农户的松苗赔偿还要3万咱们是不是真的要垮了?”
林薇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是汉斯的越洋电话,背景音里满是垃圾车的轰鸣声:“林!商超把200套正品全扔了!启星的人在旁边拍照,还发通稿说‘中国非遗手作该销毁’!东南亚进口商也发函,说‘绝不供货给非合作品牌’!”
电脑屏幕上,启星的通稿刺眼——“启星创投肃清劣质手作,守护行业品质标准”,配图是商超员工把基地的竹编筐扔进垃圾车,启星高管站在旁边微笑。联盟群里,山西染坊发来私信:“启星说帮我们申请染料专利,还免检测费,我们想暂停原料共享”;陕西竹编直接退群,朋友圈配了张“启星专利申请受理通知书”的照片。
“专利?他们凭什么申请!”林薇攥紧手机,转身冲进松苗地——婆婆正蹲在地上,用黑陶盆舀淘米水浇枯苗,旧布带勒得她腰上发红,却一勺一勺浇得认真。“妈,农技人员说没救了,您别白费力气了”
“没试过怎么知道?”婆婆抬起头,额头渗着汗,黑陶盆的裂缝沾着泥土,“你爷爷当年在盐碱地种麦子,就是用淘米水浇活的!这松苗跟麦子一样,只要根没全烂,就有救!”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是公公的救苗笔记:“你看,上面写着‘淘米水+草木灰(无盐碱),每天浇一次,3天见绿’!”
半小时后,基地门口挤满了人——婆婆的老邻居、学员的家人,甚至老王(提供草木灰的农户)都来了,手里拎着装满淘米水的桶。“林总,我对不起你!”老王突然跪在地上,手里举着个装着盐碱的小袋子,“启星威胁我,说不往草木灰里加这个,就不让我儿子在他们的工厂上班!我我实在没办法!”他还掏出个录音笔:“这是他们让我加盐碱的录音,还有送盐碱的时间记录,你们拿去告他们!”
林薇赶紧扶起老王:“你能站出来,就比什么都强!咱们现在一起救松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