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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4章 我叫邹浩(3)

我的腿突然软了,连滚带爬地冲进去。

粉色书包掉在路边,一件带血的校服,旁边还有幅画,画纸上的吊车歪歪扭扭沾了血,旁边写着“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妈妈”两个字被染得通红。

一个交警拦住我:“你是邹浩?孩子过马路时被货车撞了,司机疲劳驾驶,已经送医院抢救了。”

我疯了似的往医院跑,鞋子跑掉了一只也没顾上捡,雪水灌进袜子里,冻得刺骨,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冷。

冲进急诊室时,医生正摘口罩,他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对不起,送来的时候已经没呼吸了,头部创伤太严重,我们尽力了。”

我扑在抢救室的床上,乐乐的小脸白得像纸,比雪还冷。

我喊她的名字,她没应。

我摸她的手,只剩冰凉。

我跪在地上,把头埋在乐乐的床边,哭得像个孩子。

是我,是我忘了接她,是我喝了酒,是我害死了她。

我把乐乐的尸体抱回家,放在她的小床上,给她盖了最喜欢的粉色被子。

屋里的灯还亮着,可再也不会有人等我回家,再也不会有人举着画喊我“爸爸”。

我坐在床边,看着乐乐的脸,突然觉得活着没了意义。

我想跟着乐乐一起走,可又不敢。

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我得活着,活着记住自己是怎么弄丢最后一个亲人的。

从那天起,我彻底成了街上的游魂。

工地把我辞了,我把乐乐的书包和画收进纸箱,堆在墙角,然后开始没日没夜地喝酒、赌钱。

存款被我输光了,我睡在桥洞下,饿了就去便利店偷面包,冷了就裹着捡来的破棉袄。

有时候醉醺醺地看着地上的水洼,能看见乐乐背着粉色书包跑过来,喊我“爸爸,别喝酒了”,可一伸手,只有满手的冰凉。

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欠乐乐一句“对不起”,欠她一个完整的家。

可我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记不清是怎么进阈限的了。

只记得一个雨夜,我醉倒在网吧门口,醒来时躺在一个满是铁笼的房间里。

头顶的白炽灯晃得人睁不开眼,铁笼里关着十几个人,有穿西装的白领,有背着书包的学生,有像我一样的流浪汉,每个人眼里都透着慌。

一个穿黑西装的人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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