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背着我跟那活阎王还说了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拿孙儿换了别的?!”
陈伯脸上闪过慌乱,随即化为恼怒,一把推开她:“你胡吣什么!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给咱们陈家留条根!”
他这一挣,被林啸死死扣住肩井穴的手立刻感到一股反抗的力道。
林啸虎目一瞪,手上加劲,如同铁钳般往下一压,喝道:“老实点!再动小爷捏碎你的骨头!”陈伯顿觉半身酸麻,挣扎不得,只得呼哧喘着粗气,怒视老妻。
陈婆眼泪汹涌而出,布满皱纹的脸因激动而扭曲:
“你推我?为了这个家?三十年了!从嫁给你那天起,我过的什么日子?同样是‘水鹞子’,别人家的男人拼了命也想让婆娘孩儿脱了奴籍!你呢?当年船老大给机会赎身,你说‘再等等’,等来了什么?等来两个儿子被拉去充军,死在潞州城下!”
她捶打着胸口,哭声嘶哑:“我的大郎二郎连尸首都找不回来啊!现在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你还要把他往火坑里推!”
陈伯脸色铁青,脖颈上青筋暴起:“我不拼命?我不忍辱负重?当年是谁冒着被水鬼撕碎的风险,潜到暗礁底下给贺七捞那批私盐?是谁落下这一身寒湿病根!你以为我愿意看儿子去当兵?那是能选的吗!那是抓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