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扬起手,眼看又一巴掌就要落下!
“老子在外拼死拼活,养着你们母子,拿点钱怎么了?拿个破锁怎么了!”
秀娘豁出去了,嘶声质问,字字泣血:“养我们?你养我们?你每月拿回家那几个铜板,够买米还是够扯布?是我起早贪黑替人缝补浆洗,是我典当了我最后一件像样的钗环,才把宝儿拉扯到今日?你昨夜偷当了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支银簪,那是我留着给宝儿应急的命根子啊!那也是为了养我们吗?”
王老五脸色瞬间铁青:“那破簪子能值几个钱?我应酬不需要打点吗?秀娘,你看看桃红,她善解人意,从不会像你这般斤斤计较,不识大体,她懂得男人需要什么!”
“砰!”
秀娘将手中那盒染血的胭脂,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了王老五。
“你的桃红善解人意?那你让她来替你生儿育女,替你伺候你瘫痪在床的老娘端屎端尿整整五年啊!”
胭脂盒在空中爆开,红色的粉末如血雾弥漫,劣质的香气混杂着血腥味,直冲沈青崖的鼻腔,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硫磺气。
王老五被扑了满脸红粉,野兽般低吼一声,竟不再顾忌,周身内力鼓荡,五指成爪,带着狠厉的劲风,直抓秀娘的咽喉。
这一爪,竟是下了死手。
“我让你砸!老子今天就休了你这个泼妇!”
眼看秀娘就要香消玉殒。
“谢公子。”
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这疯狂的喧嚣。
一直静立门侧阴影处的谢文风,玉骨扇“唰”地展开,扇面一拂一引,王老五那志在必得的一爪,被轻描淡写地卸去,带得他整个人踉跄扑前,差点栽倒在地。
王老五骇然抬头,对上谢文风那双冷冽如寒潭的眸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那点可怜的凶焰瞬间被浇灭,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秀娘死里逃生,瘫软在地,剧烈地喘息着。
在巨大的恐惧和后怕之后,是更深沉的绝望和茫然。
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猛地扑到依旧静坐的沈青崖脚边,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裙摆,抬起泪痕斑驳、满是绝望的脸:
“姑娘!仙子!你救救我!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十年十年夫妻啊!我嫁给他时,他一无所有,我陪他吃糠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