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知道这是掉脑袋的勾当。”
李宸心下冷笑,面上却露出一副从善如流的表情,颔首道:“姐姐说得是,是妹妹想错了。不过我还听闻,有些府上的女眷,私下放些印子钱,以此贴补家用,倒似稳妥些。姐姐以为如何?”
王熙凤听了更是心尖一颤,这正是她也在做的营生!
不然怎能盘活这么大的家业,添上几百张嘴。
语气顿时虚了三分,王熙凤凑近到李宸近前,小声嘀咕,“妹妹也觉得这使得?”
“使个屁!”
李宸骤然变脸,一把将王熙凤搡开,抬手捏着她的脸,呵斥道:“姐姐方才还知道干涉刑名是罪,这会儿就不知道放贷盘剥也是罪?按大靖律最轻也是杖刑!倘若因此逼死人,害了别人性命,那就是流放千里,家破人亡的大罪!”
李宸目光灼灼,逼得王熙凤俏脸失了颜色,哪还是恍若神仙妃子,倒像只受惊的小羊羔。
“姐姐便是不顾惜贾府的名声,难道也不顾惜自身?女子一旦入了那不见天日的牢狱,受尽折辱,体面尽失,这辈子可就真真毁了!”
王熙凤被他一番连珠炮似的诘问打得措手不及,身上止不住地打起寒颤,踉跄退开两步,强自辩道:“可,可外头都说,官面上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呵,”李宸嗤笑一声,“那就盼着官家永远别把两只眼都睁开!否则,妹妹也只能备些粗茶淡饭,去那牢狱之中探望姐姐了!”
冷哼了声,李宸抽身便走。
行出几步,却又是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回眸一笑,语气轻快无比,“对了姐姐,我瞧着宝二哥近来悬梁刺股,学问大进,来日县试定然高中!”
“到时这庆功宴,姐姐可得风风光光地办起来,让老太太、太太都高兴高兴,她们啊,只会念着姐姐的好!”
言毕,李宸不再停留,飘然离去。
王熙凤僵在原地,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望着李宸的背影,浑身瘫软渐渐滑坐下来,伏倒在亭中。
“这小祖宗,哪里是林妹妹?分明是索命的小阎王!三言两语就诈出了我的底细,往后这财路是断了,还得倒贴银子给宝玉张罗庆功宴!只出不进,我这命怎就这般苦啊!”
王熙凤揉着被李宸掐红的脸,叫苦不迭,心里是一团乱麻。
“按照林姑娘留下的注疏,已学完论语,正在研读孟子”
房里,李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