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
他们竟然!竟然就如此地背叛了他?!
他下意识去寻找王成的身影,果不其然在衙役侍卫里看到了被掌控住的王成。
突然,似是气急攻心,刘玉章心口一疼,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好啊!好得很!”
兵败如山倒,兔死走狗烹。
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刘玉章知道自己已然毁了,如今更是连左少尹都先一步离开了,这说明左相根本就不会救他。
他倒是可以临死前攀咬左云逸,可堂堂大庆左相,可谓只手遮天,除了自寻死路他如何能撼动?!
更何况,左少尹一走,必然将左家摘了个干干净净,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都是因为苏长今,都是因为他!
刘玉章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然间将一旁衙役手中的佩刀夺了过来,冲个高台上苏长今的面门而去!
“死前还能拉上摄政王给我陪葬,值了哈哈哈!!”
他脸上,全然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苏长今动也未动,目光直视着砍过来的刀锋,在那里站着,如同被点了穴道。
刘玉章最后的疯狂,苏悠苏然始料未及,倒是池越反应过来时,已然有人比他先一步出手——
铮铮作响,余音不绝。
剑尾甚至还在摇摆。
刘玉章被池越的佩剑刺穿了身体,巨大的冲击力带动他穿刺了公堂上的顶梁柱,手中未祭出去的刀无力的垂下。
噔棱一声,落在了地上。
在衙役侍卫们惊慌失措的躁动中,陆惊野清冷地长身玉立,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苏长今面色微微变化,视线追随着那道消失的身影。
刚刚那刀,根本不足以让她出手,苏闲已经被安排在了暗处,一旦刘玉章抵死挣扎,立马就会身首异处。
而她在陆惊野面前,并未隐藏过自己的身手。
他,又是何必?
池越瞧了一眼被陆惊野插在了梁柱上的佩剑,纠结了片刻,始终没舍得自己的佩剑,却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太过血腥地直接拔剑而起,“诶,小…摄政王啊。”
苏长今正在出神,听到了他的动静,眸光落过来,“嗯?”
“……”我的个老天。
这小子长得也太妖孽了,尤其那桃花眼尾的一颗泪痣,简直绝杀了可不可以?!
面貌似妖,怎成男子?
池越半天没动静,就在苏悠不耐烦地准备撵人时,他突然小声嘟囔了句什么,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说什么?”
苏长今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苏悠木木地重复了一声,“长得跟个妖精似的,干嘛非是个男人……”
“……”
刘玉章贪赃赈灾款,枉法害流民的事情传出去,多少忍受已久的流民终于忍不住揭竿而起。
于是,刘玉章的暴毙,给足了他们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