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那倒是真的,杨川镇这个人,他很看好。
“赵旻,你可知道杨川镇身子好了,就有机会参加科举。”
赵旻随意“嗯”了一声,他倒真的不担心这个。
“师父,徒儿有信心,即便是杨川镇也参加科举,第一,仍旧是我的囊中之物。”
谢流云沉默半天,赵旻不禁好奇的偷偷窥探他的神色。
“杨家,是勋贵一派,而你却实实在在出身寒门,即便杨川镇念着你的恩情,往后,你们也很可能是敌对立场。”
鱼竿微微弯曲,谢流云拉出来一条大鱼,随后解下扔回湖里,继续挂上鱼饵钓鱼。
赵旻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他钓鱼一天,鱼篓仍旧是空的。
“师父,往后的路谁都说不准。”
“可你的路却是注定的。陛下前两日来了信,他并没有处置温竹青,但你的九章算术,算是你的投名状。”
赵旻听谢流云这么说,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什么投名状?”
“说好听点是天子门生,说难听些,陛下要你做他手中刀。”
谢流云持着鱼竿轻轻拍打水面,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似是随意而为,却意味深长的看向赵旻。
“朝堂上的波云诡谲,非亲眼所见不得知。另外,陛下有意破例赐你官职,我已经替你回绝了。”
赵旻起身,郑重的行了个礼,“多谢师父。”
“你不难过?不用忍受科举的艰辛,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美事。”
赵旻认真的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有六岁,就算身体里是个成年人的灵魂,现在踏入京城,注定没有好结果。
京城官员可不比地方上的县令,随随便便一件事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并不打算过早去淌这趟浑水。
谢流云此举,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好,不愧是我的关门弟子,没收错。”
日暮西方,谢流云收起鱼竿,拍了拍赵旻的肩膀,这才带上鱼篓一步步离开。
赵旻看了眼平静的水面,人这一生总是要经历各种挑战。
他也一样。
两月后,赵旻如约再到青州,直奔康云当铺。
掌柜还是那个掌柜,他看到赵旻后,直接把赵旻带到了里间。
“贵人,无妄花已备好,随时都可带走。”
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