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将她安排到少夫人身边,对她来说,或许会是件大好事了。
陆家的未来,终归在眼前的少女,和她的肚子上。
又想到这些日子大公子的亲近之意,田嬷嬷目光深邃,看着这张风华无边的小脸,暗暗感叹,即便是见惯了花红柳绿的大公子,身边有这么个温柔如水,国色天香的美人,也很难不心动吧?
她越发觉得,即便出身不显,眼前的陈姑娘,也丝毫不逊色宫里娘娘,更不逊色那位木家姑娘。
出身这东西,也不会将人压一辈子,如今不显又何如?待来日生了小公子,母凭子贵,谁还能拿她的家世说嘴?
做不了高门贵女,便做高门贵子的母亲。
吉时到,唢呐响起,八抬花轿来方府。
外头人声鼎沸,陆曜骑着红鬃马一路昂首而来,那马健硕高挺,骑马的新郎官也是气宇轩昂,好不气派。
听说这匹红鬃马是当年他中状元时,皇帝在御马场亲赐他的,当时也是无上荣宠。
到了方府门口,自是被一众年轻子弟“刁难”了一番,来送嫁的除了陈握瑜这个正经新娘阿弟以外,其他的几位公子都是方府小辈,以陈握瑜为首,排着队拦着新郎官,方家小辈本该是与陆家亲近,但能明目张胆“为难”,且还能叫陆家这位公子哥儿只能笑着应对的,也唯有今次了。
一时间也是卯足了劲儿,一是要他做催妆诗,二是要他耍套剑法来给小辈们开开眼。
寻常在陆曜面前,谁敢要求他做什么?但今天这日子,他也只能笑着,尤其小舅子在面前,哪怕被那几个鬼头整的欲要眼神警告,也按捺住了。
一首催妆诗后,趁他们不备,身边的兄弟拦了上来,他则脚尖一点,翻身进去了,一阵喧闹后,还是有疼他的方表婶,派人护送他进去。
到新房,心如擂鼓,此处比前院安静,这时陈握瑜也钻进来了,擦了下脸上的汗,看了眼站在那儿的陆公子,从他身边走过去,轻咳一声:“你好生待我姐,我放心将她交给你。”
“自该如此。”
陈握瑜去了屋里,将阿姐背了出来。
十三岁的少年,身量却不低,背着身量纤细的阿姐并不吃力,只是心中沉甸甸的,眼泪含在眼眶。
“阿姐盖着盖头,我都没瞧见。”用着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他说。
陈稚鱼听出了他声中哽咽,手攀在他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