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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朝玉阶(一)(3)

也不摇头,轻轻端起玉盏:“便是有理由又如何呢?迟了便是迟了,若君上自己都不能恪尽己责,又如何立德服人?”

孟司记不说话,太后喝过茶又说:“承缙在时,我尚能做个慈母,他既已仙去,我便要继承他的遗志,为他守好这个江山,也教好这个儿子。”

承缙是先帝的表字,太后提起他时,常以我自称,而不是哀家。

她语气虽不哀戚,孟司记却能理解太后的不易,她换了个话题:“娘娘,苏进士到了。”

太后先是疑惑地嗯了声,随即便想起了这个人:“是张濯推举的那个女进士。”

“是。”孟司记点头。

太后没急着宣她进来,而是漫不经心地在吉壤黄卷上勾出几个方位:“一会儿你将这个拿去司礼监,没什么问题就照着来吧。”

见她在为自己挑选陵寝的吉地,孟司记心里觉得堵得难受:“娘娘春秋鼎盛”

太后笑了:“承缙也是春秋鼎盛时去的,哀家不忌讳这个。”

她将黄卷合上,再一次提起苏郁仪:“你说,张濯为何独独推举她呢?”

太后出身簪缨望族,也深谙高门间不足为外人道的盘根错节,正因如此,她有心想要提拔几个清白干净的孩子,这个苏郁仪她的确着意关注过,写得一手好字,也能作文章。只是被张濯推荐,却让她生出了些许不安。

她要用的人,不仅仅要干净清白,更要安分守己,最重要的一点是忠心。

除了忠君之心外,绝无异心。

“娘娘是怕她和张尚书”

“叫她进来吧。”太后缓缓靠在引枕上,护甲的尖缘摸索着金丝楠木的桌角,发出嗒嗒的轻响。

孟司记出了门,片刻后带着人走了进来。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地罩前响起:“下官苏郁仪,拜见太后娘娘。”

苏郁仪恭恭敬敬地跪在朱红的地衣上。

南庑房里燃着檀香,安静地升腾在空气里。

苏郁仪能感受到一道目光,轻轻落在她的身上。

不似窥探,倒像是观赏。

太后说了声免礼,看着面前这个穿青色官服的小姑娘徐徐站直身子。

她很年轻,据说还不到二十岁。嫩得像是翠竹尖儿上含着露水的那一节,脸上干净得不用分毫粉黛修饰,茂盛的乌发、纤长卷翘的睫毛,都在昭示着她旺盛的生命力。

太后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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