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匹快马就冲进了山寨脚下的小村落。马是匹枣红色的战马,却跑得满身是汗,马鬃被汗水打湿,贴在脖子上,嘴里吐着白沫,蹄子上的铁掌都快磨平了。马上的骑士穿着一身破旧的青色号衣,号衣上沾着尘土和血迹,背后插着的红翎羽断了半截,显然是跑了很远的路,还可能遇到过危险。
骑士到了村口,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的,他的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还好被旁边一个正在纳凉的村民扶住了。他的嘴唇干裂得全是口子,说话时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里正里正在哪?!紧急征兵令!八百里加急!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安静的村落里炸开了。原本在树荫下纳凉的村民,有的摇着蒲扇,有的织着布,有的哄着怀里的孩子,听到“征兵令”三个字,全都僵住了,手里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征兵令?又要打仗了?”
“去年不是刚征过一次吗?怎么又征?”
“红翎羽是紧急军情,怕是边关又出事了!”
村民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脸上满是惊慌。村里的老里正,姓王,已经七十多岁了,头发胡子全白了,平时走路都得拄着拐杖,听到消息后,被两个村民搀扶着,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他的手哆嗦着,接过骑士递过来的那卷征兵文书——文书用黄色的绸布包着,外面封着火漆,火漆上印着“兵部之印”四个字,鲜红的颜色看着让人心里发慌。
老里正解开绸布,展开文书。文书是用毛笔写的,字迹工整,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威严。他看了没几行,脸色就从苍白变成了灰败,手一抖,文书差点掉在地上。旁边的村民赶紧扶住他,有人着急地问:“里正,上面写的啥?是不是又要征兵?”
老里正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念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波斯蛮夷犯我边境,杀我百姓,毁我城池为保家国,特下血征令!凡边境各州府郡县,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丁,三丁抽二,二丁抽一,独子亦征!限半月之内,所有被征召者自行前往郡城兵站报到,逾期不至者,以逃兵论处,全家连坐”
“什么?!三丁抽二?!”一个村民尖叫起来,他家里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刚娶媳妇,小儿子才十六,“抽走两个,我家的地谁种?我那刚过门的儿媳妇怎么办?!”
“二丁抽一?我和我哥就我们俩,我哥要是去了,我娘谁照顾?她还卧病在床啊!”另一个年轻的村民喊道,眼睛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