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案两侧,站着十几个将领和幕僚。有的穿着盔甲,手里握着长枪;有的穿着文官的长袍,手里拿着折扇;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上官悦身上,带着审视、怀疑,还有一丝好奇。
“下卒陈悦,参见大将军!”上官悦单膝跪地,按照军礼,双手抱拳,声音因干渴而沙哑,却依旧清晰稳定。
“陈悦?”李崇韬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抬起头来。”
上官悦依言抬头,迎上李崇韬的目光。她能感觉到那目光像两道利剑,似乎要穿透她的皮肉,看清她的内心。她没有躲闪,只是平静地看着李崇韬,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坚定。
“简报上说,你们从鹰嘴岩逃出来,用的是‘滑翔翼’?”李崇韬缓缓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帅案,发出“笃笃”的声音,“人真的能飞?你可知编造谎言欺骗本帅,是死罪?”
“回大将军,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上官悦语气坚定,“鹰嘴岩被波斯人围困,粮尽援绝,韩都尉带领我们坚守了七天七夜。后来,波斯人发动总攻,防线即将崩溃,我们为了活下去,也为了把情报带出来,才制作了滑翔翼,从后山悬崖跳下去,侥幸逃脱。”
“滑翔翼?不过是些破牛皮和烂木头,怎么可能带人飞?”一个络腮胡将领忍不住开口,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盔甲,脸上满是胡须,眼神里满是嘲讽,“我看你就是个骗子!鹰嘴岩的守军肯定是投降了波斯人,你是被派来骗开城门的奸细!”
“将军明察!”上官悦转向络腮胡将领,语气依旧平静,“滑翔翼虽然简陋,却能借助风力滑翔。我们制作滑翔翼时,还剩下一些残破的牛皮、绳索和木料,就放在鹰嘴岩的马厩里,将军可以派人去查验。另外,与我一同逃出来的还有二十二名弟兄,他们都亲身经历了这件事,将军可以传他们问话,核实情况。”
“哼,谁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你们故意放在那里的?”一个穿着文官长袍的幕僚冷声道,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扇着,眼神里满是怀疑,“你们说自己是跳荡营的士兵,可有证据?除了军籍牌,还有什么能证明你们的身份?”
“我们能说出跳荡营的编制、训练内容,还有韩都尉、刘队正的模样和性格。”上官悦回答,“韩都尉今年四十二岁,左脸上有一道疤痕,是十年前跟匈奴打仗时留下的;刘队正今年三十五岁,个子不高,喜欢喝酒,每次训练完都要喝上一碗;我们跳荡营丙队有一百二十人,分为十个什,每个什十二人,训练内容包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