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抬一下,语气冷淡:“陈校尉今日前来,若是还想谈之前的事,就请回吧。我阿史那鲁虽然爱财,但也有底线,不会用妹妹的颜面换利益。”
上官悦没有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地在蒲团上坐下,嘴角甚至带着一丝从容的笑意。她将羊皮纸放在矮几上,推到阿史那鲁面前:“阿史那首领,今日末将来,不是为了谈交易,而是想与您论一论‘道’。”
“道?”阿史那鲁嗤笑一声,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屑,“什么道?是你们唐人那些‘仁义道德’,还是‘无为而治’?我阿史那鲁是商人,只认金银和商路,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没兴趣。”
“都不是。”上官悦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是强弱之道,存亡之道,不战而屈人之兵之道。”
阿史那鲁的眉头微微挑了起来。他虽然是商人,但西域诸国常年征战,他从小就听着部落长老讲战争故事,深知兵事的重要性。“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七个字,让他来了些兴趣。他放下酒壶,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上官悦:“哦?愿闻其详。”
上官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矮几上的羊皮纸:“首领请看。”
阿史那鲁疑惑地拿起羊皮纸。羊皮纸是粗糙的,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字,还有简单的示意图。他凑近看了看,当看到第一行字时,瞳孔微微一缩: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
这短短几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在阿史那鲁的耳边!他在西域见过不少部落打仗,都是凭着勇力硬拼,从未有人说过“打仗可以用诡道”——能打却装作不能打,要打却装作不打,近的装作远的,远的装作近的这简直颠覆了他对战争的认知!
他继续往下看: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敌众我寡时,避实击虚,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胜利”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此乃游击之精髓,以弱胜强之良策”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砸在阿史那鲁的心上!他常年周旋于西域诸国和大唐之间,深知弱小部族的生存之难——面对强大的势力,硬拼就是死路一条,可这些话,却给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