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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潮息(6)

瓣落下来几片,正好落在他书页上。

他皱了皱眉,合上书,起身进屋。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包糖。

他没看她,把糖放在桌上,说:“小孩子嘴碎,是因为没糖吃。”

那时她还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后面再长大一点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嫌她话多,让她闭嘴的意思。

所以有时候语言也是一种艺术。

讨厌一个人可以不明说的,尤其对情绪深沉的人而言更加是。

秦湛予终于伸手,把那瓶水接了过去。

“走吧。”

顾朝暄“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路灯的光从他们头顶洒下,照在湿滑的地面上,一层薄雾泛着光。

她低着头拧瓶盖,瓶口滑了一下,又拧不上去。瓶身被她捏得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秦湛予走了几步,察觉到她没跟上,回头。

只见她皱着眉,认真地跟那瓶水较劲,神情倔强得可笑。

他看了两秒,叹了口气,走回去。

“笨死了。”

声音冷淡,但语气里那点微妙的松动却藏不住。

他伸手,从她手里拿过水瓶,轻轻一拧,瓶盖应声而开。

气压散出一点“咝”的声音。

他把水递回去,侧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顾朝暄接过,没说什么。

只是心中腹诽,他的情绪也太难捉摸了,阴晴不定。

她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轻度情绪障碍。

她之前看过一本心理学书,书上写——“情绪的极端波动,常常源于深层的控制欲与自我压抑。”

她看着他那双藏着深意的眼,心底冒出个荒唐的念头: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江渚?要不然辞职算了,换个地方流浪、拾荒,这辈子再也不要跟秦湛予有见面的可能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发薪日。

午休时分,老板娘把工资装在牛皮纸袋里,按人名一一叫过去。

顾朝暄拿到那只薄薄的袋子,指腹在封口处停了一下,没当场数,像往常一样说了声“谢谢”,就把它塞进围裙最里面的口袋。

下班后,她去了离店不远的生鲜超市。

推着小车一圈圈走,按清单往里放:十斤装的大米、几样应季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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