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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分手(4)

他看着秦湛予,笑意浅淡,“年轻人嘛,总得有那么一场,是明知道山高水远,还要走过去的。”

屋里静默片刻。

秦宁没有再说话,眼神垂下,随即,转身离开。

秦言目送她离开,替她圆场似的笑着拍了拍秦湛予的肩膀:“你妈嘴上严,其实最不忍看你受苦。”

秦湛予抿着唇。

他知道,只要母亲点头了,外公也不会多加干涉。

小区花园在午后慢慢落了声,喷水池停了,只有修剪过的柏木味在空气里晕着。

顾朝暄坐在花坛边,裙摆落在水泥檐上,掌心压着一圈被太阳烤暖的粗糙。

矮牵牛开得正好,紫得浓,花心里藏着一点灰黄的粉。

她把纸袋放在脚边,提手勒出的痕还没有散,指尖无意识地去拨一朵花。

风从楼宇缝里穿过,带着草屑和土的甜气。

云层被风推得轻,一朵被拆成两朵,再合起来,又像什么也没发生。

楼下那排车,黑得一颗尘不染,脚步落地有节拍;想到那位女士耳畔一颗淡到看不见的珍珠,想到老人的拐杖在台阶上“咚”的一声世界在他们脚边自动让出一条路。

而她在路外。

不是被拒绝,是被轻轻放在边上,像门禁外临时生成的访客二维码,能用,但随时会失效。

曲映真的面孔也被风吹过来,温和、妥帖、滴水不漏的体面。

曾经她说的那些话像暖水,润着你,却也提醒你:不必靠近。

她是那么坏。

坏得彻底、坏得天经地义。

要不然,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去贪念他给的温暖?

那样干净、那样笃定的温柔,她明知道不属于自己,却还是一寸一寸往里靠,像偷了一口光,又假装自己从来不怕被照亮。

顾朝暄低着头,指尖拨开花坛边的一簇草。

草叶柔软,顶端还带着露珠,一碰就碎。

阳光打在她脸上,刺得人眼酸。

她笑了一下。

那种没有声音、几乎透明的笑。

是啊,她从来都不是好人。

打架、抽烟、喝酒、惹事,从小就没有一样落下的。

顾朝暄抬头看着那片蓝得太过的天空,眼神有点空。

风掠过她的发梢,带走了一丝洗发水的香。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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