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看‘从前的谁’。”
“嗯。”她侧着脸看他,眼里带着一点不急不缓的探询。
“那我也可以算是回问一个。”他看着她,语气淡淡,“一个人在海的这头,另一个人在海的那头你站在这儿,会不会也觉得,景色有点容易重叠?”
顾朝暄愣了半秒,随即明白过来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巴黎的夜风里,竟莫名夹了一点北京冬夜的味道。
那种从骨缝里往外渗的冷,逼着人把所有伤口都藏在衣料下面。
她没有顺着这个话往深处去,只笑了一下:“重叠感倒是有,不过更多是项目的压力。对我来说,现在每一块玻璃、每一条灯带,都在提醒服务器的钱和下一轮融资。”
周随安被她这句轻轻一岔,笑出声来,抬手虚虚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好,顾小姐,工作优先。”
“刚刚都是我在说自己的背景,现在周先生是不是也有义务稍微自我介绍一下?不然这顿饭的信息,好像有点不对称。”
她一向不爱吃亏,尤其是当对面的人带着目的来打量、套她话的时候。
周随安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回敬,眉峰微不可察地一跳。
顾朝暄微笑:“当然了,周先生要是介意被‘盘问证人’,完全可以保持沉默。投资人有权保持神秘。”
“神秘是成本,不是权利。用太多,很容易贬值。”
停顿一瞬,周随安收起笑意,语气平了一格:“简单版的话,我是典型的overseaschinese(华侨)家庭出了一个金融圈的人。”
“东南亚那一支?”顾朝暄下意识往常见的路径去猜,“还是香港那边?”
“都沾一点。”周随安看着前方的海,“祖籍是福建,爷爷那一代去新加坡闯,做的是最传统的贸易和航运,后来往香港、伦敦、温哥华分开落了几支。”
“我父亲常驻伦敦,做资产管理和家族信托;母亲在日内瓦,帮几家私人银行做亚洲客户的顾问。”
“听起来,”顾朝暄把他的话在心里理了一遍,给出一个带着专业标签的概括,“周先生是几家家族办公室和主权基金的‘天然熟人’。”
“差不多。”他并不否认,“不过我现在这份工作——”
他指了指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市天际线,“是靠自己拿的mandate(投资授权),不是靠家里给的lp票。”
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