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暄被他咬得“嘶”了一声,下意识抗议:“我留字条了啊。”
“那鬼画符也叫字条?”他不买账,嗓音带着一点笑,“一句话不到,还没把我的名字写完整。”
她被戳破,耳朵又开始发烫,抬手堵住他的嘴:“行了行了,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谁像你这么没良心。”他含糊地从她掌心下笑了一声,眼神却沉下去,带着一点久违的委屈,“顾朝暄,你不但没良心还是个坏蛋。”
“秦湛予。”她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喝醉了?”
“还没醉。”他贴着她额头,低声道,“真醉了,早就把你按在床上算总账了。”
顾朝暄:“”
她抬手推了他一下,推得很轻,却没有真的推开,只是借着这个动作,把自己整个人往他怀里挪近了一点。
“那你先记账吧。”她闷闷地说,“等哪天你真醉了,一笔一笔找我算。”
“不行,我现在就要算账。”
话刚说完,他已经一把把人从沙发上捞起来了。
这个人是记仇的。
不但要把多年前那点“喝完酒就溜”的旧账翻出来,从头到尾算一遍,连下午被她一句“我饿了”生生打断的那段,也一并收入总账里,分毫不肯放过。
他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的时候,她还穿着那套软绵绵的家居睡衣,布料被他抱得起了褶,衣角拖过他腕骨。
她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被酒意熏得乖顺,没有多余的挣扎,只是在他肩上轻轻一颤,就被带进卧室。
灯关了一盏,只留床头那盏,昏黄一团,把床沿和被角都染得柔软模糊。
他一点一点将她放倒,耐心得近乎固执,像真打算把所有欠账都从这一刻开始往回补。
她身上的睡衣本来就宽松,经不住他这样折腾,很快就被拨得七零八落,腰线露在空气里,皮肤被暖气烤得发烫。
下午被她硬生生截断的那一段从没在他脑子里真正停过,只是暂时按下了暂停键。
此刻所有克制都被酒气和她近在咫尺的气息一点点推回去,重新按下播放。
他俯身下去,沿着熟悉的路线,一寸寸往下。
掌心落在她大腿侧时,布料被他顺手往上推了一截,柔软的睡裤在他指尖滑过,堆在膝弯附近,露出来的那一截腿白得晃眼,又因为紧张和酒意染着若有若无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