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先坐点茶,银钱已付,茶未饮毕,你家小姐便欲强占,此谓知礼?”
家丁们不懂,学生们却在心中拍手叫好,不由为这小娘子的学识赞叹了几分,但却也无力阻拦顾清澄将要被家丁扔出去的事实。
“庆奴,退下。”
鎏金小算盘响了起来,一旁等候的马车上,传来了清脆的女声。
众人眼光随叮当声看去,原是马车的车帘被侍从掀起,里面探出一个鹅蛋脸的少女,肌肤白嫩,红玛瑙耳坠晃得人眼花——正是南靖林氏的小姐艳书。
“庆奴,我林家是缺你饭吃了?连个茶座都抢不利索。”林艳书弯腰探身,侍从为她脚底递上小凳,她提着石榴裙,小心地踏过泥泞,走向茶棚来。
顾清澄的注意力完全在眼前的茶汤上,眼见茶汤终于不烫口了,她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吹开浮沫,就要喝上一口,暖暖肺腑。
“喂,你说的那茶经”林艳书忽地伸手,挡住了顾清澄将要到口的茶碗,“算什么正统礼义,你可敢与我辩辩‘三礼’?”
顾清澄看着挡在眼前的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只得将茶碗放回桌上。
“林小姐,我想喝茶。”
她并不愿与之争论,只是这恼人的事儿如这下不完的雨般,阻拦她即将到口的热茶。
林艳书却先她一步,夺过茶碗抿了一口,皱眉呸在地上:“这破茶也值当喝?”
“庆奴,赔她十两银子。”林艳书整理裙摆,直接坐在顾清澄边上,“取我的山间翠来,再用带来的雪水冲与这位小娘子品品。”
顾清澄见茶水已无,城门口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反倒聚在茶棚边看热闹,便只收了茶水钱,准备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同你论礼!”林艳书却抓住顾清澄的衣角,朗声道,“我二哥说了,想要过天令考录,就要勤学好问。”
顾清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动作,回答道:
“舒羽。”
林艳书默默记下名字,刚想与顾清澄大谈礼义,却听得周围有男学生议论:“想过天令考录,哈哈,又是一个勤学好问的女娃娃。”
“见多了,都是来争那书乐两科虚名的,拿个甲上回家,便能谋个好夫婿。”
“”
“你们懂什么!”林艳书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忽地秀目圆睁,“庆奴,赶他们走,我要和舒羽姑娘论道!”
家丁领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