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廊道中,脚步轻捷却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
待赖忠走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乾才皱紧眉头,压低声音问道:
“斯儿,此事关系重大,交由一个刚刚提拔的下人去办是否太过冒险?他能成吗?万一”
李斯闻言,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侧头看向李乾,眼神里充满了讥诮和一种近乎残酷的漠然:“成了,算他一功,以后便是我的心腹。失败了?”
他顿了顿,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天大地大,侯府你最大。最后不还是你永安侯一句话的事情?”
“无非是这世界上悄无声息地少一个叫赖忠的下人罢了。有什么分别?”
李乾听得心头猛地一凛,后背窜起一股凉意。
他看着儿子那平静无波的侧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儿子骨子里的狠辣与无情,那是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
他发现自己竟有些看不透这个一夜之间脱胎换骨的儿子了。
他咽了口唾沫,干涩地问道:“那今晚就动手?”似乎还想再拖延片刻。
李斯猛地扭头,目光如两道冰冷的箭矢射向李乾,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多让她活一个时辰,都是你这个窝囊废对李家列祖列宗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