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策才放碗的功夫手就空了,他起身一把将清浓拉回来,“先出去走走,刚吃完就沐浴不好。”
清浓被转回来跌进他怀中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对了五哥,你早上是不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寒毒会因为见血加重吗?”
她其实想问,是不是只有杀人才能控制住。
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午夜,她周身泥泞,他从远处策马奔来,在刺客群中救了她。
那一夜也是腥风血雨。
温泉山庄那日,他也是拖着一身血污遇到她。
前几日他伤了自己才被她拖进温泉池泡着。
难道只有见血才能控制住吗?
清浓心疼又悲伤。
也许京中谣言并非全都空穴来风,但他绝不是不顾全大局之人,唯有毒发能逼他失控。
清浓不信他说的杀戮过重控制不住心神。
穆承策只有一瞬的愣神,随后微微弯腰,平视她的眼睛。
直到从她的瞳孔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的心突然很平静,“是有一些,但浓浓在,五哥就能控制自己。”
顿了一下,略带着祈求,“别怕我,好不好?”
清浓望着他极其认真地回答,“我没有害怕,真的。”
他从来都是矜贵自持的,但碰上了她,就像是跌下神坛一般。
有了烟火人烟气。
承策笑着揉揉她的后脑勺,“真乖!走,五哥替你梳头。”
说完他牵着清浓的手走向梳妆台,真的有模有样地拿起梳子给她梳头。
乌溜溜的长发在他的手中变得无比乖巧顺从,一点都没有弄疼她。
清浓本以为他只是玩闹一番,连安慰的话都已经组织好了语言。
上一次画眉已经让她很有体会了。
但见他眉目赤忱,认真的样子从铜镜中看得格外清楚。
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只见穆承策的手指格外灵活,三两下就给她挽了一个单螺髻。
他将桌上放着的锦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只桃木牡丹花簪。
穆承策伸手将发簪插在发髻不显眼处,他拿起一对儿珍珠耳环看了看。
弯下腰贴在她耳边,将耳环放在耳边比了比。
他抬眸看着镜中的娇颜,感叹道,“青云教绾头上髻,明月与作耳边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