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赵四闹事一役,营地表面恢复了平静,甚至因“天谴”的威慑,秩序更显肃穆。领取“法食”时,流民们更加恭敬,眼神里除了感激,更多了几分畏惧。
但林墨深知,这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最大的问题依旧是粮食。或者说,是“符水”的单一性。
无限白粥能吊命,却无法提供均衡的营养。长期食用,人会虚弱,抵抗力下降。更何况,还有根本无法消化米粥的婴孩。
李郎中愁眉苦脸地找到林墨。
“仙师,又有人倒下了。不是饿的,是虚的还有好几个娃,饿得直哭,喂粥水也吐,眼看就”他叹了口气,“若是有些米汤、面糊,或是能找些羊奶、马奶”
林墨沉默。他何尝不知。可他只有白粥。他甚至尝试过集中意念,看能否“变出”米汤、奶水或其他东西,但脑海中那口“锅”仿佛被焊死了,只会冒出粘稠的白粥。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空有“无限”粮食,却依然救不了所有人。
就在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窝棚区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是那个之前被赵四等人打伤的老汉,他本就年老体弱,挨打后一直卧床,此刻咳得像是要把肺都掏出来,脸色涨得紫红,呼吸艰难。
李郎中连忙跑过去,一番查看后,脸色沉重地回来:“仙师,像是伤了内腑,又染了风寒,痰壅气道若有好药,或能一救,可现在”他无奈地摇头。
周围聚集过来的流民们闻言,脸上都露出悲戚之色。几个妇人开始低声啜泣。
那老汉的儿子跪倒在林墨面前,不住磕头:“仙师!求求您!救救我爹吧!您法力无边,求您施展仙法,救我爹一命!”
“求仙师救命!”“仙师发发慈悲吧!”
哀求声此起彼伏。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墨身上,充满了最后的、近乎绝望的期望。
林墨站在那里,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他能做什么?他的“法力”只有白粥!他不懂医术,更没有药材!
拒绝?看着一个刚刚因维护“法食”而受伤的老人死去?那他刚刚建立的、基于“神灵庇佑”的威信将瞬间崩塌!人们会想,仙师连忠诚的信徒都救不了,又何谈庇护众人?
答应?他又能如何救?
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
李郎中在一旁低声道:“仙师,若实在无法或可再求些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