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于我而言,反而是更好的地方。”
朱标看他眼神倔强,神志却不似疯癫,知道再劝无用。
他从袖中摸出一沓用油纸紧紧包裹的东西,不由分说,一把塞进朱棣手里。
触手沉甸甸的,是银票特有的质感。
“这里是两千两,是大哥的私房,北平不比京城,天寒地冻,处处都要用钱。”
朱标压低了声音,语气急切。
“你拿着,万事万事小心,到了北平,安分一些,切不可再忤逆父皇了。”
“大哥”
朱棣握紧了那沓银票,一股暖意从手心瞬间淌遍四肢百骸。
这就是他的兄长。
难怪历史上总说,若是朱标没死,那个八百起兵掀起靖难,兵指金陵的永乐大帝,绝对不会存在呢。
他没有推辞,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多谢大哥,我记下了。”
“保重!”
车队缓缓启动。
朱标独自站在清晨的冷风里,看着那支孤零零的车队,看着弟弟趴在车窗上的苍白侧脸,直到它彻底消失在应天府的街角。
他久久未动,身影萧索。
车队驶出应天府巍峨的城门。
这趟回封地的路,足足走了大半个月。
当车队终于抵达北平地界时,节气已入初冬。
“殿下,前面就是北平城了。”
亲卫统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因长途跋涉而生的疲惫,更有一丝面对未知的茫然。
朱棣强忍着颠簸带来的全身酸痛,再次掀开车帘。
呼——!
一股寒风猛地灌了进来。
这风,比应天府的冬日酷烈数倍,裹挟着沙尘,刀子一般刮在脸上,带着一股荒漠的腥味。
当他看清远处那座“北平城”的轮廓时,即便是心中早有准备,朱棣还是彻底怔住了。
这就是大明朝的北方第一门户?
这根本不是前世影视剧中那个城墙高耸、气势恢宏的未来帝都。
眼前的北平城,低矮,破败,毫无生气。
元末明初的连年战火,在这座城池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疤。
徐达将军虽主持修缮过,但那点修补,在时间的侵蚀和资源的匮乏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城墙多处坍塌,缺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