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块脱落，露出内部钢筋。金属结构迅速氧化，表面覆盖锈层，仿佛经历数十年风化。
陈野低头看自己手臂。皮肤出现细密皱纹，血管凸起明显。心跳频率紊乱，监测仪发出长鸣。
系统新提示弹出：检测到本体时空加速流逝。每次使用曲率引擎，将导致使用者生物时间推进三年。
他没看太久。
主控室大门被暴力撞开。
林振国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技术人员，手中拿着检测仪。
他看着四周崩坏的设备，墙上裂缝，天花板掉落的线路。
“这就是你说的改规则？”他声音低，却字字清晰，“用三十年寿命换十分钟自由？用整座基地的老化换一次解救？”
陈野站在平台中央，罗盘还在旋转。虫洞逐渐缩小，最终闭合。
他拔出罗盘，收进衣袋。
星尘在口袋里又闪了一下。微弱，但确实存在。
他看向主控台屏幕。苏晚晴已经坐起，靠在墙边。她摘下左眼镜片，正在擦拭。
他还活着。
她也还活着。
这就够了。
林振国走近一步。他盯着陈野的眼睛。
“你知道刚才那一击，让b7层提前报废了吗？”
“我知道。”
“你知道维修成本是多少吗？”
“我不在乎。”
“那你告诉我，”林振国声音加重，“下次呢？下下次呢？你还能撑几次？”
陈野抬头。
“只要还有人需要救，我就撑得住。”
林振国沉默。
技术人员在角落记录数据。一人低声说：“这技术太危险了。”
另一人摇头：“可它真的成了。电磁网被吞了。历史上第一次。”
林振国转身，看向破损的墙壁。外面是长长的地下走廊，灯光一截截熄灭。
“把所有数据封存。”他说，“上报军委，列为s级风险项目。”
技术人员点头离开。
他最后看了陈野一眼。
“你还站得起来？”
陈野扶着控制台边缘，慢慢直起身。
“能。”
“那就别倒下。”林振国说，“后面的事，还等着你。”
他转身走出主控室。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