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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本宫说了,后天就是后天(2)

“又是何人奔临朝门又被斥返,几经哀求才得已入内?”

“难道满京城的传言你们还听不见吗?”

张嫣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信王入宫,生死未卜!这等传言本宫都听见了?尔等却要故作不知?”

“当此危若累卵之时,怎可还用什么礼制来推搪国家大事!”

“本宫说二十四日登基,就是二十四日登基,先帝遗诏在此,半点不容商量。”

说罢她猛地一拂袖,不再看他们,决然转身。

转瞬凤驾仪仗远去,留下满殿阁臣,面面相觑。

死一般的寂静中,最年轻的阁臣李国普,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忍不住想说“国朝礼制岂可如此儿戏。”

但话到嘴边,迎上三位前辈那沉凝如水的目光,终究还是化作一声不甘的闷哼,咽了回去。

许久,还是首辅黄立极打破了沉默,他揉了揉眉心,声音里满是疲惫: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登基仪式,自有旧例可循,删繁就简便是。登基诏书,取旧时那份改拟也可将用,年号更是小事。”

“但”

说到这里黄立极突然停顿,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施凤来慢悠悠地抚着胡须,张瑞图眼观鼻鼻观心,李国普则是焦躁地踱了一步。

气氛,再度尴尬得凝固。

李国普终是忍不住,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劝进之礼呢?三辞三让,乃是新君谦德之表,更是我等臣子拥戴之诚,如何能在一日之内完成?”

施凤来叹了口气,恰到好处地接话:“是啊,礼不可废,时不我待,难,难啊。”

一时间,殿内唉声叹气,仿佛陷入了绝境。

房中桌案之旁一名低品官员青袍玉立,长身如松。

正是天启五年探花,翰林院编修吴孔嘉。

吴孔嘉垂着眼,心中却是一片雪亮。

庙堂之上,议而不决,决而不行,利害前瞻顾,风骨后权衡。

这就是如今所谓的“持禄养交”之辈,实在可笑之极。

这些阁老,谁都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愿担上一个“轻贱礼法”的骂名,却希望事情能解决。

谁解决呢?在场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呵,也就他吴孔嘉适合做这个尿壶了。

他出列躬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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