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克绰特部节节败退,所能辐射的“海浪范围”,被一点点地压缩。
他们回归本阵进行休整的骑兵越来越少,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在溃败后,不知跑向了何处。
终于,卜失兔再次下令,左右两翼所剩下的另一半部众也尽数加入战场,而原有的队伍,则逐步退到中军之后进行重整。
另一边,林丹汗看着战局,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仿佛战死的,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牲畜。
他再次挥手,冷酷地将另一半外藩部落,也派上了战场。
他在等。
他在等卜失兔全军压上的那一刻。
至少——也应当是压上半个中军的那一刻。
否则,纵使击溃了这左右两翼的疲兵,卜失兔的中军主力拨马便走,自己能取得的杀伤也将大大减弱,后续的青城之战,反而要平添不少波折。
这是先苦后甜之理。
当然,最关键的是,苦的都是外藩部落的兵马,林丹汗自然就更无所谓了。
死得越多,他对整个察哈尔的整合才越顺利。
自从在辽东连连受挫以后,他已经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万名本部编练过的固山,也要远胜于十万游离依附的外藩部落!
此战过后,想来他的六个固山或许就能够全部整编了,甚至扩展到八个固山也未尝不可。
只要拿下蒙古右翼!只要吞并这些羸弱的羔羊!
掌控整个草原的他,自然可以对南边的明朝予取予夺!
至少,整个蒙古诸部的岁赏,应该全部归于他才对!
整编、出战、再整编、再出战。
在经历了十几个漫长而胶着的间隔以后。
时间,终于逐渐接近了日中。
这场轮番上阵的海浪式骑战所掀起的风浪,逐渐衰弱下来。
蒙古右翼的几名头领,陆续从战线上退了下来,又重新聚集在那处缓坡之下。
“全军压上吧!”素囊台吉满脸通红,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咬着牙对卜失兔吼道,“你到底还在等什么!”
“前阵子的战败,只是因为他们的探马赤军更精锐罢了!如今真刀真枪地打起来,他们一下子就露了怯!林丹汗没什么了不起的!”
伯言黄台吉也带着笑意说道:“确实如此,林丹汗奔袭而来,明显马力不足,修整不佳!我们打起来,确实感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