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只要严嵩再随便撒个谣言,他们就能把咱们生吞活剥了!”
“我救的是人,不是养不熟的狼!”
张载看着江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沉默了。
他知道,江鼎是对的。
善良如果没有牙齿,那就是软弱。
一百三十六颗人头,落地。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那是极具冲击力的一幕。
这边是热气腾腾的粥棚和炉火,那边是冰冷的人头和鲜血。
江鼎站在血泊前,拿着喇叭,对着那死一般寂静的人群,说了最后一句话。
“记住了。”
“我江鼎能给你们饭吃,也能要你们的命。”
“想活命的,老老实实听话,干活。”
“想搞事的,想当墙头草的”
江鼎指了指地上的人头。
“这就是下场。”
说完,他把喇叭一扔,头也不回地走回了帅帐。
江鼎一进屋,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瘫软在椅子上。
他的手在抖。
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怕了。不是怕死,是怕那种被“背叛”的心寒。
李牧之走进来,递给他一杯热酒。
“喝口吧。压压惊。”
江鼎接过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让他稍微找回了一点体温。
“老李。”
江鼎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的残酒。
“你说,咱们救这帮人,到底图什么?”
“刚才那一瞬间,我是真想下令让黑龙营把他们全杀了。”
李牧之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图个心安吧。”
“人嘛,总是愚昧的。他们饿怕了,也吓怕了。容易被煽动,也容易忘恩负义。”
“但咱们是领头的。”
“领头的人,就得受得了委屈,还得狠得下心。”
李牧之看向帐外,那里已经重新恢复了秩序,流民们正在默默地排队领煤,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规矩。
“你看。”
李牧之淡淡地说道。
“经过今晚这一闹,再杀这一批。这几十万人,算是彻底服了。”
“以前他们是感激你,那是虚的。”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