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压力,像三股不同方向的力,拉扯着她。她感到精神分裂,注意力无法集中。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微信:
“红,你爸这个月的药快吃完了,医院说那个进口药效果好,但贵,一个疗程要三千多。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你看看能不能”
文字在这里断了,但意思很清楚。
张艳红盯着手机屏幕,很久很久,没有回复。胃部的疼痛加剧了,像有只手在里面拧。三千多,一个疗程。父亲需要长期吃,每个月都要。
而她账户里,只剩下五百多块钱。上周的工资还没发,要等到周五。就算发了,扣除房租、生活费,能剩下的也有限。
三千多,像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窗外的雨更大了,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窗。办公室里,同事们在专注工作,没有人知道角落里这个女孩,正面对怎样沉重的现实。
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深呼吸。几秒钟后,重新睁开,眼神恢复了平静——或者说,一种麻木的、机械的专注。
她必须工作。必须赚钱。必须活下去。
没有时间崩溃,没有时间自怜。只有向前走,一步,一步,哪怕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
她重新看向电脑屏幕,开始阅读那份印尼市场报告。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记录要点。大脑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暂时屏蔽那些现实的烦恼。
上午十一点,她终于完成了一份报告的摘要。进展缓慢,但至少在前进了。
四、庆典筹备的细节战场
下午一点,张艳红没有去吃饭。她从帆布包里拿出那个冷馒头,就着温水,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大脑在思考下午的工作安排。
一点半,她开始处理庆典筹备的具体事务。
首先是供应商联系。苏晴发来的名单有三家餐饮公司,都是和集团有过合作的外协单位。她需要联系他们,告知庆典需求(两千人份的自助餐,三天,午餐和晚餐),要求提供方案和报价。
她先给第一家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声音甜美的女生,听说她是丽梅集团的,态度立刻热情起来。
“张小姐您好,我们很愿意为贵司庆典服务。请问具体有什么要求?预算大概多少?有没有特别的菜品偏好?”
一连串问题,张艳红有些招架不住。她拿出笔记本,照着苏晴给的要点念:“自助餐形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