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产出之间,存有较大、且连年存在的亏空,其流向成谜。臣觉蹊跷,便命人暗中留意。后又闻,当地有巨商,与长安某些权贵过从甚密,能轻易打通关卡,运输大宗货物。臣遂将零星线索,交予御史台熟识之同僚暗中访查。月前,偶有突破,发现部分线索,竟隐约指向王尚书在蒲州的别业及家族商号然,此事牵涉重大,臣位卑权轻,且无明确旨意,不敢深查,只将已得之零星证据封存。不想许舍人今日提及臣,惶恐。”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首先,将发现线索的起因,归结于“督查实务”、“核算成本”的公事,合情合理。其次,强调自己“位卑权轻”、“不敢深查”,将主导权和“揭发”之功让给许敬宗,自己只作为线索提供者和部分证据的核实者,姿态低调,避免成为众矢之的。最后,表示“惶恐”,既是对皇帝的尊重,也暗示此事敏感性。
但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李瑾手里,恐怕真有实据!而且是通过“督行实务”这个皇帝亲自掌控的渠道发现的,可信度极高!
“陛下!”王仁祐彻底慌了,扑通一声跪倒,老泪纵横,“老臣冤枉!天大的冤枉啊!这定是许敬宗、李瑾等人,因立后之事与老臣政见不合,故而罗织罪名,构陷老臣!陛下明鉴!长孙太尉、褚侍中,你们要为老臣说句公道话啊!”他此刻只能寄希望于盟友。
长孙无忌眉头紧锁,心中暗骂王仁祐愚蠢,这等时刻将他扯出来,岂非坐实“结党”?但他也不能坐视王仁祐被轻易扳倒,那将严重削弱己方力量。他出列沉声道:“陛下,王尚书所言,不无道理。卖官鬻爵、纵侄行凶、勾结盐枭,皆是重罪,需有铁证,方可定谳。岂能因些微风闻、或某些在公务中发现的‘存疑’线索,便轻易指控一位朝廷重臣、国之干城?此非慎刑之道。老臣以为,当交由三司(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会审,仔细核查每一条指控,证据确凿,方可论罪。在此之前,王尚书仍是我大唐吏部尚书,不宜妄加罪责。”
他再次祭出“程序正义”和“需要铁证”的大旗,试图将事情拖入漫长的司法调查程序,争取时间和操作空间。
褚遂良、韩瑗等人也纷纷出言,要求“慎重调查”、“不可偏听”。
然而,这一次,皇帝李治没有再被轻易说服。他看着跪在地上,惊慌失措、老态尽显的王仁祐,又看了看神色平静、举证清晰的许敬宗和言辞谨慎、却暗指证据在握的李瑾,再联想到王皇后那恶毒的厌胜之术,以及王氏家族平素可能的跋扈新仇旧恨,疑窦丛生,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