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端方的文学之士,为妾讲解经史,论析时政,使妾能增广见闻,陶冶性情,将来也好更好地辅佐陛下,不至于因无知而妄言,因蔽塞而误事。不知陛下以为可否?”
她将自己的诉求,包装成“求学上进”、“更好地辅佐皇帝”的“贤后”本分,姿态放得极低,理由也冠冕堂皇。同时,也隐晦地提及了推行新政可能遇到的阻力,暗示需要“通辞”以“服众心”,为这个“学习小组”未来可能发挥的“智囊”作用埋下伏笔。
皇帝李治闻言,非但没有疑心,反而大加赞赏,握着她的手道:“皇后能有此上进之心,实乃朕之幸事,亦天下女子之楷模!皇后欲寻师求学,此乃大善!朕准了!皇后看中何人,但说无妨,朕即刻下旨,命其入宫为皇后讲学。”
“陛下,”武媚娘微微摇头,柔声道,“此事不宜过于张扬。若大张旗鼓下旨征召名儒入宫,恐惹朝臣非议,言妾奢靡或干预外朝。不若由妾暗中留意,择选那些品学兼优、家世清白但暂时沉沦下僚或闲居京中的文士,以‘修撰宫中旧籍’、‘整理先贤诗文’等名义,偶尔召其入宫觐见,于立政殿偏殿或后苑书斋中讨论学问。如此,既不显山露水,又能达到求学之目的,可好?**”
她提出了一个更加隐秘、灵活,且表面看来“无害”的操作方式——以“修书”、“整理”等文化工作的名义,召见文人。这既符合皇后“雅好文史”的形象,又能将实质性的政治讨论掩盖在“学问交流”之下。
皇帝略一思忖,觉得此法甚妥,既全了皇后好学之心,又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便点头应允:“皇后思虑周详,就依皇后所言。需要哪些人手,皇后可自行斟酌,只需将名单告知于朕,朕让内侍省安排便是,对外只说是奉旨修书。”
有了皇帝的默许甚至支持,武媚娘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物色人选。她没有通过正规的朝臣荐举渠道,而是动用了多条隐秘的线。她让秋月通过郭老夫人等信得过的命妇,在官宦女眷中打听那些家道中落、但子弟颇有才名、且对现状有所不满的年轻士子。她仔细翻阅“铜匦”中那些来自青匦、丹匦的投书,从中筛选文笔流畅、见解独到、且无明显政治倾向(或倾向与己方暗合)的落款者信息。她还让刘神威在太医署同僚中留意,是否有精通医术又熟读经史的儒医之后。同时,她也通过特殊的渠道,将意欲“招募若干文士整理宫中藏书、编纂后妃懿范”的消息,隐晦地传递给了李瑾。
李瑾很快领会了她的意图,并给予了积极的回应。他利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