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婧“无故取消行程”引发的紧张猜测,在接下来死寂般的周末里持续发酵。汪楠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困兽,焦灼地等待着阿杰进一步的消息,同时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启明”那份充满陷阱的合同条款上,试图从字里行间寻找“启明”真实意图的蛛丝马迹,也为随时可能重启的线上谈判做准备。他发给叶婧的工作汇报和监控简报,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叶婧那座位于顶层的办公室,连续两天大门紧闭,窗帘低垂,仿佛一座沉默的堡垒,隔绝了所有窥探。
这种诡异的寂静,比直接的雷霆震怒更让人不安。汪楠能感觉到,风暴正在那扇紧闭的门后积聚,而他,这个被临时推到前线的“棋子”,除了等待和准备,什么也做不了。
周日傍晚,就在汪楠以为这个周末将在令人窒息的平静中结束时,阿杰的加密信息终于到了。信息依然简短,但内容却让汪楠的心沉到了谷底。
“刘文瀚确认于周五深夜飞抵慕尼黑,入住机场附近一家商务酒店,使用化名登记。周六全天未出酒店,但有记录显示其房间有多次加密卫星通话拨出,接收方号码经过多次跳转,最终指向瑞士苏黎世一个受保护的保密号码段,该号码段与多家提供‘资产保护’和‘危机咨询’服务的私人机构有关联。其技术副手目前下落不明,但可确认其妻名下那处豪宅,已于周五下午完成紧急抵押登记,抵押方为一家注册在卢森堡的私募基金,该基金的实际控制人信息模糊,但有线索指向与香港某背景复杂的家族办公室有关联。此外,过去24小时内,‘新锐材料’在德国的专利代理律所,收到了一份来自某英国律师事务所的、关于其某项核心复合材料专利的‘潜在有效性异议’的初步问询函,发函方隐去了委托人信息。”
信息量巨大,且每条都指向不祥。刘文瀚秘密飞往德国,用化名,在酒店进行加密通话,联系的是瑞士的“危机咨询”机构——这完全符合一个预感大事不妙、试图寻求自保或进行秘密交易的人的做派。其副手失踪,妻子豪宅被紧急抵押给背景复杂的基金,这进一步证实“新锐材料”核心团队内部可能已乱,且有人(很可能是刘文瀚或其副手)试图在事发前套现或转移资产。而那份来自英国的、针对“新锐材料”核心专利的“潜在异议”问询,更是赤裸裸的攻击信号,表明已经有外部力量开始针对叶氏在“新锐材料”的投资核心——技术专利——下手了!
这些信息,与叶婧突然闭关、紧急处理“私人事务”的举动,严丝合缝地对上了!“新锐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