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富察家的路算是走到头了。
说了会话,洵亭便急匆匆赶来了,同行的竟然还有宋老太太。
正月十六原本就是定下各院女眷娘家人入内请安的日子,十七各人还能回娘家吃年酒,虽然已出了十五,但也算是团圆了。
宋满这边情况特殊,宋家来人一般只有洵亭,她也基本不回宋家。
因团聚的规矩原本就是她定的,也谈不上不敬。
宋老太太或许是感觉到生疏,便称自己年迈体衰,不大来府里了,同时也约束了宋家其他女眷,避免她们再来招惹宋满。
宋满有些惊讶,起身相迎,“祖母怎么来了?”
“老身放心不下,得亲自来看福晋和格格一眼,才能安心。”
宋满打量她,比起上次见,宋老太太衰老了许多,显得有些精神不济,但看身体面容的状态,在同龄中还是头等的。
她打量宋老太太的同时,宋老太太也正打量她们娘俩,见宋满面容有些憔悴,元晞倒是精神奕奕的,说不上是安心还是揪心,半晌叹了口气,还是宽慰:“格格天潢贵胄,金枝玉叶,不过一个浪荡不肖子罢了,不算什么。”
昨天晚上富察家人急忙登门,又被赶出王府,富察老太爷当街怒踹富察禄嘉的事就是今天的京城头条,大大小小的人家都知道了,宋满都想象不到这件事到底丰富了多少京城居民的餐桌。
总而言之,老太太心里知道这门婚事八成是要黄了,还有些庆幸,见宋满憔悴,方有此语宽慰。
宋满点点头,她的憔悴当然是有作用的,不过看宋老太太担忧的模样,她终于为原主感到一点宽慰。
虽然这份关心不是最重的,也正因如此,她没有费力和宋老太太维持来往。
这边几人说话的同时,望梅轩里,年氏母女也终于团聚。
虽然冬月里还入府请过安,但没见这段时日,对年夫人来说也格外难捱了。
她进到房内,连忙抓住年氏的手,细细打量,见女儿不见消瘦,也没有憔悴,面色红润精神奕奕,方松了口气。
再上下打量,见女儿身着一身桃粉织金妆花缎旗装,盘发上簪一对玉色极好、极莹润的玉钗,都不是嫁妆之物;左右环顾房内,小屋内仍然是精巧雅致的布置,房内添换了时令鲜花,还带一点过年的热闹布置。
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大圈,确认女儿处境尚佳,她悬着的心方敢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