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几乎没发出声音,很艰难地维持着风度,没有失态。
雍亲王沉声道:“叫杜仲进来。”
听他直呼杜大夫之名,且没看自己一眼,年氏便知道这是恼她受燕枝挑拨,收买杜大夫隐瞒身孕。
一时心内震惊、懊悔、恐惧交织,心乱如麻,失魂落魄,连怎样被杜大夫把了脉、开了药,怎样回到房中都记得不大清楚。
最后清醒过来,已经倒在自己房中的床榻上,屋子里灯光好像也暗沉沉的,盏月满面忧色地守候在床边,见她似乎回过神来,急切地叫:“主子,主子!”
年氏眼珠一转,盏月见她有了反应,几乎要立刻哭出来,忙叫人:“快端汤药——”
“别叫人进来!”年氏大声打断道。
盏月一怔,年氏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
既是恐惧,也是羞愤。想到这一阵子,她是怎样沾沾自喜,怎样小心翼翼,怎样被燕枝那个婢子哄骗得团团转,以为举世皆敌,她就觉得自己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自幼通文识礼,饱受称赞,即使没有以此自矜,也免不得有几分傲气,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再想到雍亲王的不满,和可能得罪了的宋福晋,年氏扑进盏月怀里,眼泪滚滚而下。
“我怎么就这么蠢!”如此悲痛之下,她还极力压低声音,不过于叫人见笑失礼。
瘦伶伶的脊背在薄薄的衣裳里格外明显,这阵子被“害喜”与心中的恐惧一起折磨,食不下咽又寝食难安,她消瘦了十斤不止。
入王府以来,所有的提心吊胆,隐在欢喜深处的不安疑惑,都在此刻爆发出来。
盏月见她如此,心疼无比,替她拭泪,
“姑娘,不哭,要有错,也是那算计人的黑心东西的错,您受了人的算计,有什么错?”
年氏无声痛哭,绝望悲哀。
宋满房里,雍亲王已经睡去了,宋满有些懒懒地听着雨声,还没睡着,八零八就给她实时转播,反正最近为了实时同步这件事,能量花费不少,年氏房里今天的能量已经花出去了,不看岂不吃亏。
八零八看着年氏这样子,叹气,她还不知道,她吃的药是雍亲王安排的吧?
宋满闭着眼,‘雍亲王会让该闭嘴的人都闭嘴的,她不会有知道的机会。“
年轻,出身、样貌、才学样样都好,当然有一些初出茅庐的清高骄傲,如果没进入王府,这份骄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