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跪在棺前疯了一般地拼命磕头,放声大哭:“爹爹,爹爹,桢儿该死,桢儿不孝,桢儿回来了,您醒一醒啊!”
额头砰砰砸在地上,很快见了血,不等有人将她拉起,绍桢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有人正用温热的棉布擦拭她的身体,绍桢从噩梦中惊醒,恍惚又回到了那个魔窟,尖叫着弹坐起来:“别碰我,别碰我!”
一双手紧紧抱住了她,柔和的嗓音安抚她的心魂:“是二娘,不是别人,不怕,不怕。”
二娘?
绍桢惊魂未定,在温暖的怀抱中慢慢张开眼睛。
纪映神情憔悴,但目光中满是疼爱,绍桢呆愣愣地看着她嘴唇开开合合,反应不过来她在说什么,木木地转开眼珠子,看见屋里张挂的白色帷帐。
她喃喃道:“我还在做梦,爹爹怎么可能去世呢二娘你告诉我,我爹没有死,是你们在骗我,是我爹教训我不听话,故意吓唬我”她抓着纪映的手。
纪映的眼眶也红了,哽咽道:“小桢,你要节哀顺变,一个月前宣府告急,鞑靼来势汹汹,侯爷是战死的”
绍桢蜷缩着抱住头:“我不相信,爹爹战无不胜从无败绩,他怎么会战死,我都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纪映心疼地搂紧她:“想哭就哭吧,二娘永远陪着你。”
绍桢肝肠寸断,嚎啕大哭:“我没有爹爹了”
幼年失恃,少年失怙,她再也没有至亲了。
绍桢这一昏其实已过去一天一夜,王明镜诊过脉,她的身体亏损很严重,先前眼盲失聪是吸入过多的毒香导致的,原本应该卧床休养,但她执意要去守灵。
张世钦的灵柩是四日前回的京城,眼下头七还没过去,守灵也是最后尽一尽孝道,纪映劝不住,只好让人紧着看顾,一旦有不好便及时来报。
眼下已是更深人静时分,宣坛旁还有和尚围坐着念经,绍桢摇摇晃晃地走进灵堂,在蒲团上跪下,看着已经合上的棺椁,眼睛又干又疼,泪水都流尽了。
身后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四少爷”。
她有些木讷地转过头,只见张鼐穿着一身热孝深深跪在地上,还有邓池等七八个护卫。
“你们还活着!”绍桢干涸的心骤然涌上一丝暖流。
张鼐愧道:“当日卑职等误吸入迷香,醒来时四少爷不知所踪,那伙贼人不知为何没有赶尽杀绝都是卑职等无能”
他们都是张世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