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少弟兄们都在山上呢。”
应红雪垂眸深思,平心而论,她并不想掺和到这里面去。
高幼文虽是她师姐,两人在庵里时感情还算不错,但这两年间她已经忍够了高幼文的鼠目寸光和猜疑。只不过红莲教是她一手经营起来,这才一直忍耐着没有撕破脸。
眼下正是个分道扬镳的好时机。
“他们要送死的话,不必去管。”
说完见贺山一脸欲言又止却又忍着没有开口,才又问:“怎么?舍不得你那些弟兄?”
贺山这人性情爽直,和谁都能称兄道弟。
“是有点。”贺山叹了口气:“看着他们去送死,心里总有些不得劲儿。”他说完,小心觎着应红雪的脸色,又给自己找补道:“但我都听你的。”
应红雪这才笑了。她本是艳丽的长相,高鼻深目,轮廓深刻。尤其是一双狭长的眼睛,似狐狸一般,不笑不动时总仿佛透着几分妖气,叫人觉得难以捉摸。
但此刻,她的神色看起来却有几分温柔。
“这几日你带人去沙古道守着,他们若是要打益都城,必定要走沙古道。到时候能拉多少人回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贺山闻言,立即振奋起来,“诶”了一声。
目光闪闪看着应红雪,磨磨蹭蹭没走:“你昨天不是说腿又疼了吗?我留下来给你揉揉?”
——应红雪早年腿受过重伤,因为医治不及时,落下暗伤。不只是走路时会有些微跛,平日里伤处的骨头还会时不时疼痛难忍。
若是少劳累多休养还好,但这几日他们离开卸石寨,在山里跋涉寻找新的驻扎地,着实费了不少力气。虽然贺山大多时候都将人背着,但难免还是有劳累之时,旧疾就犯了。
应红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转着什么心思,笑了下:“白日里要忙,你晚上再来吧。”
殷承玉正在书房里翻阅红莲教重要头目的生平。
——那被捉住的叛军是高幼文的心腹,知道不少东西。为了保命,这几日搜肠刮肚将红莲教上下有些姓名的头目都交代了个干净。
殷承玉挨个看下去,目光就定在了右护法贺山的名字上——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听到应红雪这个名字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应红雪正是贺山的夫人。
上一世,大约在隆丰二十四年春时,山东也曾生过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