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过他手腕上的伤处,眼神便软下来。
这样的伤,薛恕经了两次。
薛恕抓住他的手,缓缓握紧,许诺一般道:“以后我都听殿下的,若是我不听话,殿下罚我。”
“确实该罚……”殷承玉瞥到他的变化,挑眉笑了下,抽出手来,指尖移动,不轻不重地按了按:“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如此了?”
难以言喻的感觉逐渐蔓延扩散,如潮水堆岸绵延不绝。
薛恕咬住牙根闷闷哼了声,额侧迸出两根青色筋络。他陡然按住了殷承玉的手腕,狭长黑眸隐忍地望向他,五指攥紧间,骨节凸起克制忍耐的弧度。
这样的感觉于他,既新奇,又陌生。
上一世,他十七岁净身入宫,至三十三岁身死。中间做了十六年的阉人,早已经忘了做男人的滋味。
从前每每与殷承玉纠缠,他都既满足又痛苦。
满足于这快乐是自己带给他的,痛苦于他永远也无法真正地拥有他。
于是他只能变本加厉地搜罗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让殷承玉沉溺在他亲手编制的罗网里,离不得他,如此才能得片刻的欢喜和满足。
可若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净身入宫。
殷承玉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
与薛恕对视片刻,在他满是祈求意味的眼神里抽出手,不轻不重地捻了下他的耳垂,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伤势尚未痊愈,得好好养着,知道么?”
温热吐息轻飘飘打在皮肤表面,勾起连绵不绝的痒。
这痒意一直蔓延到心底去,薛恕侧过脸,几乎与他脸贴着脸,语声低哑:“那等伤好了,殿下帮我。”
殷承玉直起身来,瞧他半晌,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且得看你表现如何。”
两人温情软语片刻,殷承玉才与他说起了正事。
“你那日昏迷了不知道,崔辞请了应红雪过来,确认她便是你姐姐薛红缨。就是不巧,昨晚孤请她和贺山带着余下的红英军去卸石寨营救伤者了,今日天刚亮他们就去了卸石寨,并不在营地里。孤已派了人去给他们送信,应该不久就会回来。”
“你姐姐还活着。”
殷承玉垂眸看着他,想起的却是上一世的薛恕。
那时应红雪早亡,阴差阳错之下,薛恕为了平乱,竟然亲手斩杀了姐夫贺山。
若是他知晓,必定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