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爷娘妻子哭哭啼啼。”旁边坐着两个年轻人,一边吃一边交谈。
“到底是打潞州还是打河中?”
“听闻是先打河中,再去潞州诛杀伪帝。”
“传言汴人胜兵数十万,如何打得过,圣人这不是找死么。”
“皇帝嘛,都那德行,自以为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
冯羡听得一愣,不由问道:“二位,蒲坂津还能过吗。”
“过不了,早戒严了。再说,过了桥又怎样。王拱在绛州造反,王瑶在晋州造反,司马勒在慈州造反。河中府前阵子也有军乱,王珂险些被杀,这些日子每天都有蒲人西渡避难听阁下口音,外地人吧。不妨在京师小住几月,俟道复通,再走不迟,贸然上路呵呵”
冯羡一窒。突然觉得带上侄儿游历州县是在玩火。
这圣人,可太能折腾了,四处挑起战端。那朱温早先听说也是个忠臣,征讨巢蔡居功至伟,进贡不绝,大小军政请朝廷,事天子甚恭。不知怎么就被逼反了。又是一个仆固怀恩、李怀光、李希烈啊。
“叔父,天子征讨不服,理所固然,为什么他们说圣人穷兵黩武啊。而且,侄儿看三辅百姓生活挺好的啊。路无饿殍、弃婴,男女有饱饭吃,这不比幽州强吗。李匡威在时,范阳城都有人饿死。”冯道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小声问道。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
冯羡正思量着怎么给侄儿解释,突然“汪!”的一阵狗叫声响起。
冯羡回头看,却见一叶扁舟停靠在河岸边,渔夫扛着网,连舟都顾不得拴,便一溜烟消失在视线中。
“怕是有人作乱哟。”有食客拎起东西,匆匆结账走人。
店主是个妇女,从后厨跑了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张望着:“俺男人被郡府征去做粮草吏,昨夜回来,没听他说有人造反啊。而且圣人还没走,有他镇着,谁敢作乱?”
若隐若现的喧闹声飘来。
很快,河水对岸出现大群游骑。他们背插认旗,在岸边巡弋。为首的军校指着河面,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剩下的武夫翻身下马,带着一群乡人,踩进河滩,用竹竿插淤泥,量水深。几个军校则在桥上蹦蹦跳跳,用力猛跳。跳完,又策马在桥上跑了几个来回。
“老朽先进城了!”一个商贾手忙脚乱地催促随从收拾货物,害怕被抢。
俄而,河对岸又出现一帮绯绿官僚。长龙似的骆驼队、旗牌队、车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