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嗟来食,甩到朱友文面前:“朕不叫,你就安坐如山,还要老父挑给你哩!趁热。”
他觉得这是真挚的示恩和笼络,却换得个朱友文诗若胯下之辱、夺妻之恨,曲意逢迎哄得朱温至少表面上愉悦了,便借口回了宅,把附在牙缝的鱼肉抠出来,狠狠一巴掌拍在卧室门上,一脚掀飞,伴随着王语有气无力的“怎么了?”破音大骂道:“朱温!吾誓杀汝!”
“我都不气,你气什么,给我拿点水喝”
倒了一樽热水猛地砸在床边柜台上,朱友文双手撕扯自己的头发,“哈哈哈”地疯疯癫癫的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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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性命,非神气。水乡铅,只一味。归根窍,复命关。贯尾闾,通泥丸”摆满香炉、泰山石、神龛、药料、剑各种法器遍贴朱砂符纸的昏暗殿室有着一句句忽而和缓忽而急促的念告。
天后盘坐在蒲团上,又像往常一样,在咒语的辅助下,魔考“形神合一,阴阳二炁循环于内丹”,以服食金丹。
冷不防,钓完鱼的朱温背着手儿悄悄进来了,在天后背后坐下。
“连理十二年了。我知道天后并不情愿嫁,入了门却能宜室其家。生儿育女,教画军政,主持内务,十几个春秋,委屈天后了。以前我不说这些。只是马上赴雒拒李,这次没把握能活着回来。若战败,可能就莫名其妙与天后仙人两望了。每每想到,心如刀绞。”
天后身影不动,也没答话。
“洛阳,汉魏北朝之都。山川鸟兽,邙山群陵,伽蓝浮屠,凌阴藏冰,长秋瑶光风景与汴宋大不相同,各有一番别致趣味,天后可愿移驾?”
天后已服下第二颗金丹,似乎药效发作,身躯小幅抽搐,一对充血的鲜红手爪子死死扣着水镜和玉尺。
朱温习以为常,但还是下意识想起身去搂抱。
忍住了。
“若他日汴梁有人作乱,或传来我的死讯,定要早早寻地避难。”
天后已吞下第三颗金丹,左手掐着喉咙,右手和额头贴撑蒲团,身体像陷入了剧烈疼痛而奇怪扭曲。鼻腔滴出黑血,口中断断续续地呢喃:“终于看见了五彩仙气像雾”
朱温犹豫了一下,哀苦道:“帝乡不可期,别吃了,成不了仙的。”
“乱我道心!滚!”她披头散发,五指带着袖子胡乱挥打周围。
朱温浑身颤抖,勃然加重了语气:“停下!”
却阻止不了目眩神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