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七郎这厢有礼了。”
然后恭恭敬敬地走了进去。
可刚跨过门槛,眼前的景象让他呆若木鸡,泥塑在当场:“啊?”
门后是一扇半透明的粉色朦胧纱帷。粉纱之内,半身铜像掌灯,正中榻上,一位少妇眼角勾勒暗红妆,眉心一点朱砂钿。身著金镂曲裾雪白纱,亵渎之衣肉眼可见。秀发披拂,左臂搭在两脚交叉、身躯微微蜷缩呈仙人卧姿态的臀部曲线上,右手五指撑着面朝房门的半边脸。
“嫂,嫂子!”圣人当即汗流浃背。
完了完了,豹子头误入白虎堂,百口莫辩了。
连忙举起袖子挡住视线。
榻上,源澈法师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眼神里已没有决定前的煎熬、痛苦、挣扎。这时的郑昭仪能听到自己的砰砰心跳,激动,也慌乱,羞赧,但更多的是坦然:“弟弟偷看我和微霞法师沐浴,有十三次了吧。”
“嫂嫂你听我解释!”吓得圣人再欠身,喉咙嗫嚅着,早就编造好的“高明”说辞却狡辩不出来。
干脆转身就准备开溜。
“弟弟去之何急?”一道富有成熟女人独特魅力的魅音魔喃在身前响起。
一双鞋尖、一袭晃动的裙摆映入眼帘。
“见过嫂嫂!”被挡住去路的圣人抬头一看,赶紧叉手作礼,语无伦次急切而又苍白无力地自辨:“本是来如约赴宴,却误入二位嫂嫂寝室,罪过罪过!都是那沈道士,昏头昏脑,指路不明,致兹荒诞。我这就走,这就走”
“听说七郎两日后出征?”
“是的,后天。”
“征讨朱贼么?”
“是的,欲复洛阳。”
“有几成把握?”
“在人前把握十足,其实没把握”
“噗”的轻轻两声,眼前一黑,本就昏暗的房间陷入完全漆黑。
那是孟才人、郑昭仪吹灭了两尊铜执灯。
突然的温软从掌心传来,孟才人牵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在榻上坐下。郑昭仪不知何时已坐了起来,就在他左边,孟才人则坐在他右边。
一左一右,围着惴惴不安、几近昏厥的圣人。他的两条大腿、一对肩膀就分别接壤着两人的腿侧、烫肩。脸上都能感觉到她们呼吸的热气。手肘传来阵阵悸动——这是因为郑昭仪半侧身、面朝他而坐,胸膛碰到了他胳膊。
“嫂嫂,我是来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