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和她的感情是建立在两个人在蜀中、在返长安以后的多年共患难的基础上,而李某不存在。说起来文青矫情,但现实如此。所以虽然圣人在尽可能模仿,照顾淑妃的感受,但和前身对她相比,自己或许没意识到,而作为当事人的淑妃,又素来敏感,婉丽多智,对另一半即使最细微的变化,肯定也能洞察到。
正是这种落差,陌离,无助,孤独,被冷落、疏远却无能为力——虽然李某自己不认为——还得表现出不知道,尽量装出一副不妒、善解人意、宽厚的贤妻模样。让本就敏感、胆小的她更加惶恐、害怕、焦虑、抑郁,加剧了种种消极情绪,让她现在的样子让圣人感到惊讶。
“你怎么哭了”
“没有啊,我打哈欠是这样的。”
圣人低头亲了亲她长长睫毛的眼睛,吻去泪水。
作为皇后,何虞卿不合格。作为妻子,她已做到封建伦理下的极致。死亡,除了自己这个做梦都想着一觉睡醒穿越回去的另类,连朱温也勘不破,以宠颜、可可、阿赵、柔奴、李昭仪的标准要求每个妃嫔,不现实。贪生怕死才是人性。
“莫哭,南郊大典,你和我一起登坛,我以你为亚献。”
假的吧?
这种好事,他能想起淑妃?
“真的,床上床下,只要说过的话,何时骗过你们?”圣人左手和她十指相扣。淑妃抬起头,看着他,红红的眼眶里全是笑意,本来灰暗的脸色也突然有了光彩,相扣的五指用力又松开,松开又用力,如是反复,好像在确认着什么。
给柔奴和阿赵使了个歉意的眼色,圣人左执淑妃右搂贤,领着老婆团步入室内。左边只是紧紧扣着,右边在悄悄掐自己腰,好在力不大。
圣人坐中间,淑、贤挨着他坐在左边,赵、凉右,余者在席下东西落座后,宇文柔问道:“圣君,此番苍天大典有诸侯参加,乃巩固威权法统的难逢之机,不亚于格杀朱逆,收复东京。兹事重于泰山。圆丘、燎坛、瘗坎、乐悬、舞蹈、祭品、并配、神主、法物、仪仗、服饰、斋戒、辞文、班次、太清宫、东庙一应都妥否?”
“暂定于八月二十三,是日下雨,则推迟到下一个黄道吉日。相关诸事,太常、卫尉、光禄、太府、宗正、内教坊使等已派员从郑延昌、司徒入京。延昌为礼仪使,其已报书,只待与我奏对复议。”圣人说道:“太清宫仍在叛军治下。所以,临时设李耳、李母神主。”
太清宫位于宣武军的亳州鹿邑,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