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真的。
他堂堂荥阳郑氏的长公子,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前呼后拥,奉为上宾?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可他不敢反抗。
他爹那要杀人的眼神,还有主位上那个老杀才不怒自威的气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最终,他还是抖着手,接过了那半块点心,跟吃毒药似的,小口小口地往嘴里塞。
赵奕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过头,看向郑渊。
“郑老先生,咱们,接着聊?”
“好,好!”
郑渊这会儿也从激动中缓过神来了。
“侯爷刚才那番‘根干花叶果’之论,实乃振聋发聩,令老夫茅塞顿开!”
“老夫斗胆,想再向侯爷请教。这‘五科取士’,虽是万世之基,可这具体的章程,该如何制定?尤其是那理、法、商、农四科,自古以来,皆被视为末流之术,从未有系统的典籍传世。这考题,又该从何而出?”
郑渊是真的被说服了。
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如何保住郑家的地位,而是如何将赵奕这个惊世骇俗的构想,真正地,落到实处。
“郑老先生问到点子上了。”
赵奕脸上的嬉皮笑脸也收敛了些许,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他知道,今天能不能彻底把这最后一个世家大族绑上自己的战车,就看接下来的这番话了。
“典籍,是人写的。”
“既然以前没有,那咱们,就自己写!”
赵奕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就拿这理科来说,考的是算学、格物、营造之学。这天下,难道就没有精于此道的人吗?”
“有!而且有很多!”
“工部的那些能工巧匠,哪个不是身怀绝技?他们或许不识字,不懂圣人经义,但他们懂得如何计算角度,如何运用杠杆,如何建造出坚固的城墙和桥梁!”
“咱们要做的,就是把他们请过来!让他们说,我们来记!把他们脑子里那些零散的,不成体系的经验和技巧,全都整理出来,汇编成册!这,不就是理科的教材吗?”
“再说法科。”赵奕继续说道,“大周立国百年,律法条文,早已汗牛充栋。刑部和大理寺的卷宗,堆得比山还高。这些,都是现成的教材!”
“咱们可以从中挑选出典型的案例,让考生去分析,去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