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策,离间计。”
苏芩伸出一根手指,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那武襄侯赵奕,自草原归来,封侯拜将,圣眷正浓。其祖赵枭,乃大周军神,其父赵昭,亦新晋安北侯。赵家一门双侯一君,手握骁卫、影卫两大精锐,可谓权倾朝野。”
“功高震主,乃是自古君王心头第一大忌。那大周女帝虽看似对此子百般宠信,但帝王心术,谁又能揣测?”
“我等只需派出细作,在洛阳城中,在那些从天下各地赶来的武人、学子之中,大肆宣扬赵奕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就说他建议开创科举、办武举,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为自己日后谋朝篡位,铺平道路!”
“此言一出,无论真假,都会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那女帝的心里。只要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君臣离心,便指日可待!”
大殿之上,不少大臣听得是暗自心惊。
这计策,太毒了!这是要把赵奕往死路上推啊!
苏芩却不管他人的反应,继续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策,污名计。”
“那赵奕年轻气盛,风流不羁。而那大周女帝武明空,虽为帝王,却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两人君臣相得,出双入对,早已引得不少非议。”
“我等只需推波助澜,编造一些二人于宫中行苟且之事,秽乱宫闱的香艳故事。什么‘龙床之上论国策’,什么‘凤榻之前定乾坤’,怎么香艳,怎么编!”
“此等桃色流言,最是百姓喜闻乐见。正值科举武举,洛阳城内鱼龙混杂,人多口杂,传播最快。到时候,满城风雨,人言可畏。他赵奕和武明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堵不住这天下悠悠之口!”
“他一个背负着与女帝有染的佞臣,一个秽乱宫闱的乱臣贼子,还如何取信于天下?那女帝,又如何有颜面,再面对她大周臣民?”
“到那时,他们君臣二人,便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这科举武举,他们还有心思举办吗,自然也就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国相后胜在心里直接爆了一句粗口。他那双小眼睛瞪得溜圆,下巴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这小子,比自己还他娘的不是东西!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龙床之上论国策”,亏他想得出来!
后胜几乎能想象到,到时候洛阳城里,传的全是“武襄侯与女帝不得不说的故事”,“武襄侯跟女帝的姿势动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