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他也不自觉的嘴角一扬,我不晓得接下来的谈话会有多沉重,但这是我和前辈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讨论疫情,我觉得应该庆祝。
也庆祝他从悲伤里走了出来,换没有换人我不知道,但至少不是那个看上去像是自闭症的前辈。
但这一切,都没有说出来,就像那句俗语说的:一切都在酒里。
他仿佛也意识到了食物的来之不易,他小心的轻轻的抿着啤酒。
“我只能假设。。。活下来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变了。”
他同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从水源和电源问题,过渡到了食物问题。
“前辈。。。你见过感染者吗?”我无意识的问了一句,但是我发现我似乎问错了问题,他叹了一口气,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说什么。
“见过。”他还是接过这个不轻易提起的内容,他轻轻的说:“红色的眼睛。。。腐烂的皮肤。。。”
“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他摊着手说道:“我见过,所以这是事实。。。当时我在房间里玩游戏,我的父母在客厅里看电视,然后我听到了同个别墅区里的尖叫声,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要离开客厅去寻找这个声源,也许那个声音我也认识,是隔壁邻居。。。”
我没有打断他的话,他低着头继续说道:“然后我听见了我父亲尖叫着跑进了客厅,他一边哭喊我母亲的名字,一边呼叫我,我下楼的时候,看见了感染者贴着我家的落地窗,我的父亲喊着我,让我去车库里开车,感染者破窗而入,好几个。。。我的父亲就这样没了。。。那个画面我永远都忘记不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家离于山隧道近,那里失守。”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红着眼眶,身体瑟瑟的发抖。
我能做的就是伸手搭在他握紧的拳头之上,然后告诉他:“前辈,我们要活下去。”
“是啊。”他松开了拳头,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我把易拉罐里剩余的酒都给了他:“活下去,我也想通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怎么活,决定在自己。”
“你能这么想,我挺开心的。。。”我闷闷不乐的回答,他的回忆,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好吧。”前辈坐直了身体:“余光,你告诉我,你最想要达成的目标或者一个心愿,但是,必须能够实现的。”
“能够实现的?”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就现在来看,我希望让疫情过去。”
“如果疫情不能过去的话,你最想达成的目标和心愿,能够实现的是什么?”他追问道。
轮到我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我希望能到海上市,找到我的父母,他们被海上市的政府安排到安全区域,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