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之心,知道这些事不对,不能这么做,但身后太多人推着他向前走,所以,杨博那时候的表现很拧巴,进而才会有君子还是小人的问题。
真的是小人,杨博就该拿出香火情,逼迫谭纶,但杨博没有,真的是君子,就该制止科道言官以咳嗽弹劾谭纶,但杨博也没有。
人活一世,哪有那么多的顺心如意,遵循本心而活呢?
李开芳吓了一跳,赶忙行礼道:学生见过少宗伯,不知少宗伯当面,多有失礼。
沈鲤摇头说道:不必多礼了,你那个弟弟,在我和海瑞面前,那才叫失礼呢,海总宪本来不打算跟他计较,这年纪正是犯错的年纪,就是想知道民报上那篇雄文,究竟何人所写,李开藻非要狡辩,好像海总宪要诬陷他一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帮他呢?你什么都不做,李开藻这一辈子就毁了。
毁一个人有多简单?只需要一句话。李开藻和他父母半生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海瑞本不愿意直接把李开藻的真面目戳破,但李开藻非但不肯迷途知返,反而便变本加厉的责问海瑞。
他很有天分,而且如果不是他的父母,我也读不了书,我要感谢这份恩情。李开芳老老实实的实话实说,这不是仇,是恩情。
诚然这么多年来,这个毛头小子抢了很多本来属于他的荣耀,但,李开藻的父亲,给了他李开芳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那就是读书。
原来如此。沈鲤点了点头,他很欣赏李开芳,笑着说道: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少宗伯是要问我拜谁为座师吗?学生自问算学一道略有成就,打算考五经博士!李开芳脸上带着许多的兴奋说道:我有把握这次算学能拿满分!
全对?沈鲤惊讶的问道。
李开芳连连点头说道:嗯,国子监张榜公告的答案来看,的确是全对。
很厉害,算学那些东西,我看了都头疼不已。沈鲤真心实意的夸赞李开芳的成绩,那些比天书还离谱的玩意儿,沈鲤真的是弄不明白,能把算学学明白,那都是天赋异禀。
放榜了,放榜了!东华门外放榜了!一个廪生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着。
沈鲤看出了李开芳的焦急,笑着说道:去吧去吧。
学生告退。李开芳礼数十分周全,行礼之后,立刻就向着国子监外跑去。
东华门外唱名,就是三年一度的盛典,有人喜来有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