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掉几根生命力顽强的小野草,有些无聊的男人抬起头看了看太阳。
都晌午了,还没能听到婆娘扯着嗓门喊着开饭的声音,可后面的庭院里呛人的香味已经传来,而且铁锅翻炒的声音已经停止很久了呀,有些疑惑的男人想明白了什么,没办法,肯定是婆娘还在气头上。
硬着头皮走进后院,男人看见妇人一个人举着碗扒着饭,闺女昨晚上参加篝火大会去了,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李明居缩着头,扫了一眼桌子,顿时眼睛一亮,桌子另一边上盛了满满一大碗饭,还有只酒碗装满了羊奶酒,有双筷子静静躺在一边,炭火煨着刚刚红烧好的羊肉,颜色红润,此时正咕噜着泡泡,蒸腾的热气带着浓郁的香辣味。
这婆娘,嘴硬心软,口是心非嘛。
小跑着过去给妇人揉了揉肩的男人,被妇人以肩顶手,没说话的女人只是哼了一声,男人知趣地坐到对面去,想抬起酒碗先滋一口,润润嗓子先。
伸出去的手被妇人以筷子打断,男人的脸上终于有些怒气,皱着眉头的李明居沉声道:“咋滴?那件事让你如此的不满意?还要跟我置气到什么时候!”
“砰”得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的妇人怒目而视,就差没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李明居,就你有本事,跟老娘发脾气算什么本事?那李瑞来娶亲的时候,你怎么屁都不敢放一个?有本事?有本事跟你义父吼去啊,你那个名义上的兄长,做事太不地道,他那儿子什么歪瓜裂枣,他心里不清楚?一千匹马?我呸!”
重新缩回脖子的男人,叹了口气,小声道:“我不是已经让他怎么来,怎么回去了吗?咱们义父的身体你也知道,还不知道能撑到哪一天,大兄想着给小辈办上门喜事,学着南人那样,冲冲喜…”
终于忍不住的怒火的妇人站起身来,想指着男人的鼻子的手,最后改为叉在腰上,大声出口道:“李明居,您还真好意思提这事?要不是闺女见拉着那憨阿蛮出来顶风不济事,连夜离家出走,你能让李瑞回去?但凡你的态度硬上那么一点,也不至于那小子三番五次不死心往咱家跑,好了,这回又多个傻阿蛮,他那老爹你准备怎么对付?别跟我说什么出生入死的兄弟,那是你的兄弟,不是阿宁的兄弟!”
男人也跟着站起身来,靠到妇人的身边,去拉她的手,妇人挣扎了几下,没甩掉那只大手,别过脸去任由男人握着了,李明居看着妇人的脸,又想了想镜子中自己亦是平淡无奇的脸庞,笑了笑道:“婆娘,谁叫你给我们家生了个如此俊俏的姑娘?怎么,现在开始埋怨上喜欢姑娘的小伙子太多啦?那你怎么也不该怪我,应该怪你自己才对…”
妇人回味着男人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