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明的颌骨,微张着嘴还没有喘匀气,眼里笑意盈盈。
苏桃说:“你怎么穿衬衣打球。”
男孩说:“刚参加完社团活动,过来玩一会儿。”
他们坐在一起聊天,发现可以顺路回家,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男孩叫任梓晨,和苏桃住一个园区,他们一起打球,也去夜店蹦迪,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那时苏桃经常在半夜的时候偷偷从家里溜出来,任梓晨接她一起去自己家煮意大利面当宵夜,她会在六点以前溜回家里,父母没有发现过一次。
苏桃以为自己遇见了生命里的光,《伦敦生活》中说,遇见爱的人就好像遇见了希望。遇见任梓晨之后,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定,每天都很幸福,就好像时间定格,可以延续到永远。
她开始和之前一样,开开心心地跟着唐佳宁去做美甲,吃日料,不再吃那么多稳定情绪的药物,父亲也说她变得自信又开朗。一切真的在好起来,她和任梓晨计划着未来,一起去国外留学,任梓晨将来要接手家里的酒店生意,她想学绘画。
有天她像往常一样从家里溜出来,但是很不巧,那晚的凌晨三点,父亲还在看工作报告。
父亲知道了她和任梓晨的事,打了几个电话,把任梓晨家里的人脉关系查了个底朝天,然后说会和他们好好谈一下。
苏桃了解父亲的性格,也清楚他做事的风格。她知道这个男人如果发现有谁和自己还未成年的女儿发生了一些什么,只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强加在那个人头上。
“她还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么?”苏桃都能想到父亲站在任梓晨家的客厅,冷冰冰地撂下这些话的模样。
回到卧室,苏桃就用修眉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她不想给任梓晨带去一点点麻烦。
父亲说这个男孩和她不是一路人,但是苏桃不信,认为父亲管得太多了,家中的每个人,无论是妈妈还是弟弟,都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父亲那双致命的手搭在他们的肩上,左右他们的人生,他们只能去往父亲计划好的方向。
自己的女儿十八岁不到就和别人乱搞,甚至不惜把命搭上,父亲心寒了。以至于后来,苏桃要求任梓晨将自己从家中接走,他都没有表态。
这对胡闹的小孩让两家大人都束手无策,苏桃住在任梓晨家里的酒店套间,养了一只叫薯片的布偶猫。那段时间她也很开心,每天有爱的人陪在身边。她认为父亲的愤怒是因为自己脱离了掌控,自己已经证明了没有父亲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直到有一天,她和唐佳宁一起去看电影,漏接了任梓晨的十几个电话,当她再把电话拨过去的时候,任梓晨在酒吧喝得昏天黑地,周围一片莺声燕语。
那一夜任梓晨都没有回家